刘议激动起来,他未必就是失败者。 文德帝轻蔑一笑,“你拿什么同刘诏争?” 刘议气坏了。 自小到大,父皇都认定他不如刘诏。 即便他得到的宠爱远远多过刘诏,可那是长辈对小孩子的宠爱。无关责任,无关能力,只因为他嘴甜。 凭什么? 他哪里不如刘诏。 文德帝干脆坐下来,想了想,说道:“今日刘诏和你异地相处,他被出局,他的反应一定不是这样的。” 刘议愣在,眼珠子一动不动。 文德帝又说道:“你猜刘诏会作何反应?” 刘议若有所思。 如果出局的人是刘诏,他一定不会认命。 他会像个奸贼,面上笑嘻嘻,背地里做好逼宫夺嫡的准备。 十有九八,他会起兵造反。 他有这本钱。 文德帝说道:“你看看你的反应,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有何区别?你也老大不小,征哥儿都到了娶妻的年纪,你还如此任性,朕如何能将江山社稷交给你。” 这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公开承认储君之位是刘诏的。 刘议继续哭,他就是不甘心。 “你何时甘心过?” 文德帝笑了笑,“朕虽然不怎么管你们几兄弟,但是你们的脾气性格,朕一清二楚。从小到大,事关刘诏,你哪次甘心过?你就是被你母后宠坏了。” 也不至于骄纵,就是凡事总要争一争,抢一抢。 能不能抢到手另当别论,就是一定要彰显一番存在感。 刘议想问,他真的不如刘诏吗?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文德帝也不遮着掩着,直言说道:“你不如刘诏多矣。” 这句话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刘议的心口。 刘议急促喘气,浑身难受。 别人说他不如刘诏,他不服。 可是父皇亲口说他不如刘诏,他只觉一切都完了,注定了。 浑身难受得恨不得就此死掉。 文德帝一把掐住他的人中,“瞧你这点出息。承认自己不如刘诏,就这么难吗?这点气性还想争,你拿什么争。” 刘议哭得泪眼滂沱,眼泪就跟水龙头被打开了似得,滚滚落下。 他大口喘着气,他舌头滚动,他要说话,他一定要说话。 “啊……” 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失语症不治而愈。 “父皇,儿臣不甘心!” 文德帝拍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就娇气,一大把年纪还这样子。” “儿臣不是娇气,儿臣是心有不甘。在衙门当差这些年,儿臣兢兢业业,一日不敢懈怠,自问对得起朝臣的期待。儿臣哪里不如他?” 文德帝笑了起来,“你做到了身为臣子的本分,这一点很好。那你知道做皇帝需要哪些能力吗?” 刘议急切地说道:“儿臣可以学。” 文德帝摇头,“做皇帝最重要的是大局观。这样吧,朕问你,接下来要如何经略西部?鲁侯显然已成朝廷心腹大患,该如何解决此事?” 刘议愣在当场,明显有些慌乱,“儿臣没想那么多。但是给儿臣几日时间,儿臣一定会有答案。” “时间会等你吗?朕身体不好,人人都看得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如果是你继承大统,你登基后面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处理西北问题,如何压制鲁侯。你怎么做?你总不能说我没想好,一推再推吧。” “朝臣们……” 文德帝打断刘议的话,“你是君,不能凡事都听臣子的话。你心里头首先得有一杆秤,然后根据需要采取朝臣们的部分建议。若是事事听从臣子建言,你必将被臣子牵着鼻子走。朝堂迟早会出奸臣。甚至鲁侯一事,可能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