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眼前,只需伸出手,就能抓住。 却因为马老头的固执,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不能忍,决不能忍! 爆发吧! 凭什么要求一家人住在这个破房子里面。 多少年的老房子,泥土墙,到处都是耗子打的洞。 茅草盖的房顶,年年都要花钱翻修。不翻修的话,茅草腐烂,不仅漏雨,而且还可能垮塌。 每年攒点钱,都用来翻修房顶。 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肉,更没有一件新衣服。 马大郎媳妇嫁到马家将近十年,身上穿的,还是结婚时候做的衣服。 这么多年,除了新婚头一年,愣是没添过一件新衣服。 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心酸得不行。 过去能忍,那是没机会改变。 现在有机会改变,没道理继续忍下去。 “分家!” 马大郎媳妇了厉声说道:“公爹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说。这个家必须分家。公爹可以不搬,但是我和大郎还有孩子们,不能不搬。这日子我受够了。” “我也要求分家。”马二郎媳妇哭着说道,“不分家,不和寰宇马场签协议,难道要一家人一辈子挤在这破房子里面吗?我能忍,可是孩子不能忍。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孩子们还有机会改变。有了钱,孩子就不用留在家里帮工挣钱,可以去新民县读书识字,将来会有更多机会。” “公爹,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孩子们着想啊。马家祖宗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孩子们有一天能有出息,能光宗耀祖。守着这个房子,孩子们一辈子都只能土里刨食,下苦力做长工,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 两个儿媳妇你一句,我一句,声泪俱下。 马张氏配合着两个儿媳演出,一口一个老天爷要逼死他,老头子要逼死全家人。 马家几兄弟,都有点软弱,尴尬地站在原地,插不上话。 马老头从一开始愤怒,到后来满脸疲惫,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丢下扫把,沉默地走出堂屋,走出院门,去了山上。 一家人面面相觑。 马张氏拍着桌子,说道:“老大,去找里正,打听清楚拆迁补偿,具体怎么补偿。不分家怎么补,分家又怎么补。” 马大郎一脸喜意,朗声答应下来,“儿子这就去。” 其他几个兄弟也都纷纷说道:“我和大哥一起去!” 类似马家的闹剧,红岭村家家户户都在上演。 年轻一代,都盼着住新房子。 年龄大的人,乡土难离。 即便拆迁安置的地点离着红岭村不到十里路远,也不愿意搬离生他养他的故土。 家家户户,鸡飞狗跳。 里正家每天门庭若市,都是去问拆迁条件的。 里正自个也说不清楚。 等到整个村子吵得差不多的时候,拆迁总负责人何贵,徐从带着一帮人来到了红岭村。 何贵和徐从,都是马小六的徒弟。 二人被马小六亲自从少府挑选出来,带在身边历练了好几年。 别的不敢说,搞拆迁二人驾轻就熟,经验丰富。 村里的大笨钟敲响,全村人一千多口人,在村头晒坝集合。 何贵拿着铁皮喇叭,站在土堆上,宣布拆迁方案。 正如之前传言的那样,拆迁安置房,地点在收费站附近。 地段不错,人流量大。若是做生意,应该不用担心没人光顾。 补偿的房子,分成四个档次。 分别是五间屋,七间屋,九间屋,十一间屋。 以人头为单位,每个人都可得到一定数量的补偿款。 另外,一个人可分得三分田,外加土地损失补偿款。 本身就是佃户,没有自有土地,自然没有土地补偿款,但依旧能分到三分田。 三分田不多,却有助于拆迁的顺利进行。 种了一辈子土地的人,一下子没了土地,心里头是慌的。 有了这三分田,一家人合起来一两亩,至少自家人吃的蔬菜解决了,也有了劳作的地方。 人心头不慌,就不会出乱子。 不出乱子,拆迁才能顺利进行。 寰宇的名声才能打出去。 拆迁条件一公布,村里的佃户顿时心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签拆迁协议。 有田有地的家庭,还有些犹豫。 “土地补偿款有多少?” “按照人头给补偿款,能给多少?” “迁坟怎么不说?迁坟总得给钱吧。” “我家房子大,是不是该给我家分两套大房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