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昌似笑非笑地看着容信。 容信一脸坦然,“我是替夫人办事,只管经商造船做生意。其余事情,一概不过问。” 陈大昌了然一笑,“咱家明白了,多谢容公公实言相告。” 容信端茶送客,“时辰不早,咱家就不留陈公公。” 陈大昌站起来,拱拱手,“告辞!” 不用人送,自己直接出了大门。 干儿子凑上来,“大总管,容信可有说什么?” 陈大昌笑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就等于是什么都说了。江淑仪显然不是诏夫人弄过来的,很有可能是大皇子殿下暗中布置了一着废棋。 这个姓江的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那张脸和她的身体。大皇子殿下将她送到江南,自然不可能白白养着她。查一查,江淑仪现在的男人是谁,很可能关键就在她男人身上。” “大总管认为江淑仪有别的男人?” “没有男人养着她,她怎么能穿金戴银。派人慢慢查,不要打草惊蛇。” “儿子遵命!” …… 时间进入二月。 西北边关,寒风呼啸,刺骨的冷。 中军大营,签押房内正在进行一场对弈。 与鲁侯面对面对弈的人,正是小高僧无望大师。 鲁侯捋着胡须,随意落下一子,“大师来西北有一年了吧。” “侯爷记得没错,已经一年。” 鲁侯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可有收获?” 无望大师面色平和,轻轻落下一枚白子,“收获良多。” “哦?说来听听,本侯很想知道大师都收获了什么。” 无望高僧平静地提醒鲁侯,“该侯爷落子。” “不急。大师先说说你的收获。” 鲁侯把玩着一枚黑子,却不着急落在棋盘上。 无望大师宝相庄严,一派高僧风范。 他张嘴说道:“侯爷治军有方,西北在侯爷地治理下,固若金汤。无论是北荣还是西凉,都不能寸进。西北离不开侯爷,然而侯爷也离不开西北。侯爷五十了吧,这辈子能不能埋骨西北,还未可知。” 鲁侯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这秃驴,也就是你敢在本侯面前大放厥词。刘诏那小子,还真会挑人。换了其他人,本侯一怒之下,早就将人宰了。人头裹上石灰,给刘诏送回去。混账王八羔子,整日里正事不做,就知道往本侯身边派探子。” 无望大师提醒道:“该侯爷落子。” 啪! 一枚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上,“这一步大师怎么破?” 无望大师面色平静,手持白子,琢磨了一番,轻巧破解棋局。 鲁侯看着棋盘,捋着胡须点点头,“有点意思。本侯瞧着大师也算是有真本事的人,何必替刘诏那个混蛋王八羔子卖命。不如你替本侯做事,本侯出钱帮你在西北修建一座最金碧辉煌的寺庙,如何?” 无望大师微微摇头,“命既然已经给了大皇子殿下,贫僧就不打算换人。” 鲁侯嗤笑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这秃驴还是个忠臣。你回去告诉刘诏,叫他歇了心思,一切都照着老规矩来。他不来招惹本侯,本侯自然不会给他找麻烦。” 无望大师望着鲁侯,“侯爷不欲支持大皇子殿下,莫非打算支持别的皇子殿下?” 呵! 鲁侯嗤笑一声,“那些个毛都没长齐的皇子,哪个值得本侯支持?” “可是侯爷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陛下可不会像先帝那般信任你。等他羽翼丰满,自认军权在握的时候,必定会对西北大营开刀。届时,侯爷在朝中没有援助,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鲁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秃驴,就会危言耸听。我那皇帝妹夫,生来就是个混蛋流氓,全身上下无一是处,可谓是毫无优点可言。 不过在本侯眼里,他还有一个可取之处,那便是自知之明。不如我们赌一把,五年内,不,八年内,我那皇帝妹夫都不敢动西北一根毫毛。 如今整个北线边关,唯有西北这一线能守住。瞧瞧东北一线,都快被打成了筛子。若非北荣实力大损,怕是早就打了进来。” 无望大师轻声问道:“八年后,侯爷该如何?回京受死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