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人们都说,地位越高,做人越大方。 到了文德帝这里全反了。 文德帝做王爷的时候,尤其是年轻那会,真是花钱如流水,那会是真大方。 如今,他是真小气,快赶上先帝的吝啬。 他看着顾玖,“就因为养女人花钱,你就不肯。你不是挺有钱的吗?” 顾玖拿出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开始哭穷,“儿媳真没钱。大殿下的俸禄加上爵禄,还不够他一个人花用。 他要养人,他又没钱,于是三天两头都要到儿媳这里打秋风。一来而去,儿媳挣的钱,全叫他给花了。 就说去年,他出门一趟,花了十万两,全是儿媳垫付的。当初口口声声说这笔钱,会从公中补给我,毕竟钱都花在公事上。 可都过了一年多,儿媳是一文钱都没见到。并非儿媳不贤惠,实在是没钱。” “咳咳……” 文德帝有点尴尬。 顾玖说的十万两,他知道。 就宫变前,刘诏偷偷出京,带着人四处活动联络,很是花了不少钱。 事后,的确有说过要将这笔钱补给顾玖。 没道理叫顾玖承担公中的开销。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时文德帝还是宁王,先是被立为储君,接着登基,处处都要花钱。 文德帝恨不得一文钱当一两银子花用。 十万两的事情,他干脆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顾玖会在今时今日,当着他的面重提此事。 文德帝不得不怀疑,顾玖是在变相催账。 顾玖:陛下,你真相了。 她的确是在变相催账。 叫刘诏纳妾,好啊,先把去年的欠款还上。咱们再来讨论养女人的钱,从哪里出。少府给承担吗? 王府的产业都交给少府打理,皇子纳妾,少府得出钱吧。 少府不肯出钱替皇子殿下养女人,没道理叫儿媳妇拿嫁妆替男人养小妾吧。 还要不要脸? 顾玖又不蠢,怎么可能干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 “什么十万两?” 萧太后皱眉询问。 “咳咳……” 文德帝的咳嗽声越发大了。 “陛下怎么了?陛下病了吗?怎么咳起来了。”裴皇后一脸关心,眼中却是促狭的笑。 十万两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一清二楚。 文德帝不好继续咳嗽,摆摆手,说道:“朕无事,刚才呛到了。既然刘诏没钱,那就别养女人。想要女人,自己掏钱。少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个月宫中的花用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岂能再给少府增添负担。” 萧太后紧蹙眉头,“再没钱,也不能不顾体统。皇子们大了,该封爵的封爵,该开府的开府,该赐婚地赐婚。” 文德帝叹了一声,苦笑道:“母后,朕也想做个大方的皇帝,赐爵,开府,赐婚,全都给办了。可是国库空虚啊,少府也没余粮啊。 先熬个几年,过几年国库有了钱,几个小子,朕全都封王,全都给钱开府。到时候要养多少个女人都成。叫臭小子们给您生一串曾孙来玩。” 萧太后一脸不乐意,“哀家不玩。哀家一心替孙儿们打算,结果一个两个全都同哀家对着干,半点不体谅哀家的苦心。” “实在是该打。”文德帝严肃道,“来人,打板子。将刘诏狠狠打一顿,叫他知道点好歹。” “大过年的,打打杀杀,像什么话。哀家就罚他跪在外面,好好反省。板子就不用打了。” “母后仁慈。臭小子不知道好歹,只罚他跪着太便宜了他。”文德帝凶巴巴的。 萧太后板着脸说道:“你的嫡长子,你不心疼,哀家替你心疼。罚他跪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文德帝说道:“只罚两个时辰哪里够。干脆罚他跪到三更天,不到文德元年不准起来。” 裴皇后闻言,微蹙眉头。却忍着没替刘诏求情。 倒是刘议站出来,跪在地上,替刘诏求情,“求父皇开恩。大哥也是有难处,才会拒绝皇祖母的好意。他不是成心的。” “求父皇开恩。” 刘议一带头,其他几位皇子也都跟着替刘诏求情。 顾玖一脸感动坏了,“谢谢诸位殿下。我家殿下有你们做兄弟,是他的幸运。” 文德帝先是怒斥,“多事!” 转眼,又笑嘻嘻地同萧太后说道,“这群小子,就知道给长辈添麻烦。好在还懂得手足友爱。母后,你看要不要叫他们起来。” 萧太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文德帝,“都起来吧。叫刘诏也起来。大冬天的,跪在外面,万一身体进了寒气,伤了根本,岂不是哀家的罪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