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往前蹭着挪了挪。 裴玑头上渐渐冒汗,手里的茶杯都要掉到地上了。心道媳妇你别再往前挪了…… 偏偏楚明昭一脸正色,兀自说着唐氏今日与她说的那些话。末了,她抬头看向几乎已经僵住的裴玑,故意抓着他的手臂大幅晃了晃他,道:“夫君怎么看?” 她晃他的同时她自己的身体也难免晃动,那种隐秘入微却又暧昧入骨的撩拨瞬时扩散开来,宛如一波又一波的激流,冲击着他的意志。 裴玑僵着手端起茶杯灌了几口清茶,然而再度开口时嗓音还是透着沙哑:“昭昭先起来。” “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道:“昭昭之前不是说要跟我对弈的么?咱们去下棋吧。”下棋能静心。 楚明昭想了想,道:“好啊,等我去更衣。” 她如今穿的是见客那一身行头,家常穿着太不利落,因此裴玑并没在意她这话。 等她换好了衣裙,裴玑也已经在次间内摆好了棋枰。两人分头坐下后,各执黑白。裴玑望了棋枰一眼,笑着抬头:“要不要我让你几……”他话未说完,便生生顿住。 楚明昭手执棋子,眼望棋枰,似是正琢磨着应当在何处落子。她身上那件水纬罗对襟衫领口开得有些低,正常瞧着是没什么,但目下这般低头倾身,从他这个角度正能瞧见那若隐若现的诱人沟壑。 裴玑手中棋子“啪嗒”一声落到了棋枰上。还能不能好好下棋了!他媳妇今天简直是要整死他。 楚明昭伸头看了他掉的那枚旗子一眼,笑道:“夫君这一子下得好,落子无悔,不许改啊。” 裴玑遽然往椅背上一靠,哼了声道:“我不悔棋也照样能赢你。”说话间便探身看她,“咱们设个彩头吧。哪个输了,就拿出一百两银子来。” 楚明昭瞪大眼:“那么多?我没钱。” “那就拿东西跟我当,比如你新得的那三盒酥油蚫螺。” 楚明昭撇嘴道:“那可不行!”说着话便笑嘻嘻地看着他,“要不我拿我身上的衣裳跟你当吧,我这衣裳还值几个钱。我输一局便脱一件给你,反正这屋里也挺热的。” 裴玑当即坐直了身子,拈起棋子继续走棋,正色道:“那不行,会着凉的。算了,你要是输了就先欠着好了。” 他说着话便想起了她方才说的唐氏的事,略作忖度,微微蹙额。 楚明昭问他怎么了,他斟酌片刻后道:“那唐夫人还问了什么不曾?” 楚明昭摇头:“没——夫君知道她此举的因由?我怕她别有居心,全胡诌过去了。” 裴玑按下一子,少顷,低沉道:“昭昭不必思量那些,万事有我。” 楚明昭见他忽然严肃起来,心中便有些忐忑,及至抬头看到他投来的安抚目光,又渐渐平复下来。她执棋间又想起一事,笑吟吟地道:“我听母亲说阿秀婚事要近了,到时候咱们送个什么礼好?” 裴玑缓缓落下一子,忽而道:“我与昭昭说件事吧。” 八月初八是何家与孙家拣定的亲迎日。杨氏再三盘算后,觉着孙家这门亲事还是应当抓住。毕竟她实在不好觍着脸去求顾氏再给寻一门。而让她自己去张罗的话,必定揽不着更好的了。 孙家太太是个和善人,见过了何秀本人后觉着何秀模样好又是个过日子的,又想到何秀与楚家关系亲厚,楚家又是王府亲家,两下里考量也便应下了。只是孙邦还要赶着明年的会试,合过八字后,孙太太便拣了个最近的吉日,想让儿子早日完婚,安心备考。 楚明昭收到柬帖后,出了会儿神。 柬帖是两份,分别给她与裴玑的。这原本十分正常,但自从她听裴玑说过何秀给他送顺袋那件事后,心里便一直有些梗。 何秀若一定要送礼表示感谢,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将礼物交于她,让她转交给裴玑,而不是在偶遇时拿出来。这是私相授受,并且送的又是贴身之物。何秀显然也是知道此举不妥当才不敢公然拿出来。 楚明昭不信何秀没有别样心思,但若据此就断定何秀心里有什么盘算,似乎也并不充分。 裴玑见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让她挑个日子把何秀约到府上来,要知端的,试她一试便知。 楚明昭忖量之下,点头应下。虽则何秀即刻要嫁人了,但她还是想求一个明白。 今年交秋早凉,自入农历八月后,暑气渐散,天清气爽,十分宜人。 裴玑每日晨起给楚明昭带早饭几成习惯,又已然摸清了她的作息,怕她饿着,往衙门里打过照面后,都是一路掐着时辰赶回来。楚明昭起床梳洗罢,他刚好将热腾腾的糕饼羹汤摆在她面前,几乎日日如此。 这日辰正时分,裴玑的马车在府门口停下后,一手一边拎上买好的点心下了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