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五言排律? 楚圭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出声询问。魏文伦揉了揉额角,道了无事,便开始照着楚圭的吩咐,一一朗声下考语。 前头的都还好说,但轮到裴玑时,魏文伦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襄世子翰墨颇工……” 你这字写得挺好看的。 众人愣了一下,哄然而笑。 连裴玑自己都笑了,魏文伦真是耿介。 他交上去的其实并非他大哥方才看到的那个,那个太假了,是他思量间随手写来玩儿的。他后来写的是一首五言诗,但刻意抛开了对仗、平仄、韵脚这些律诗讲求的要素限制,几同打油诗,这种严重偏题的诗搁到魏文伦面前让他夸,的确是难为他。 楚圭好奇之下拿过裴玑的诗一看,也禁不住笑起来,直夸裴玑率性。 楚圭又看了其余人写的诗词,除了不知底细的临邑王与正常发挥的范循,宋宪与陆衡两个显然是放了水。楚圭想起襄世子适才与这两人耳语的举动,面上若有所思。 楚圭低声交代魏文伦几句,魏文伦踟蹰了一下,随后宣布裴玑胜出。 楚圭瞧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笑道:“朕适才说了,得头筹者重重有赏。朕给襄世子在吏部寻个差事,襄世子意下何如?” 裴玑先是一惊,旋即犹豫着起身说恐父王忧心不愿濡滞,但楚圭似心意已决,再三相劝,裴玑推辞不过,只好领意谢恩。 范循望着裴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要来吏部真是再好不过,以后就是同僚了,如果你能活着回去的话。 魏文伦整理书翰的动作一顿,襄世子也要来吏部? 魏文伦心神不属间又低头扫了裴玑写的诗一眼。 原只是随意一掠,但他的目光却忽然凝住。 魏文伦怔了怔,旋仔细审视了襄世子的笔划勾连,面上渐现错愕之色。 他转头看了看与众人说笑的裴玑,又看了看他写的字,心内惊诧难以言喻。 下午的围猎,楚圭带上了楚怀和与裴玑连襟五个。楚怀和有意在楚圭面前逞技,裴玑等人则无心抢阳斗胜,因此楚怀和倒是占尽了风头。 楚圭有些不豫,他这回主要是想探探裴玑,看他会使出几分本事。 围猎将阑时,范循为流矢所伤,先行告退,裴玑等人则被楚圭留下比试骑射。 正是申牌时候,落日熔金,微风拂煦。楚明昭挎了个大篮子,与木槿跟玉簪两个丫头在枇杷园里摘果子。 她在殿内窝了一天,觉着闷得慌,就趁着这会儿凉爽,跑来了枇杷园,一为吃,二为看景。她本想拉着长姐一道来,但长姐是个喜静的性子,不爱做这些,她便也没强求。 只是她的手上还有伤,不方便采撷,果子都是两个丫头摘的,她负责挑果树。 枇杷园里果树颇多,但并非每棵树上的果子都是熟透了的,楚明昭一路仰头左右打量,挑拣之间便入了林峦深处。 等到又选好了两棵,她回身喊两个丫头过来,然而连唤几声都无人回应。 她以为是两个丫头摘着果子没注意她喊人,当下记好了地方,正欲折返去寻人,然而没走几步就瞧见树丛后转出一个人来。 是范循。 楚明昭先是惊异,跟着便镇定下来。 她有防身的家伙,怕什么。 范循缓缓步至她身前,凝注着她道:“昭昭都不问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么?” 楚明昭觉得他大概是又发病了,叹口气道:“这个需要问么?围猎结束了吧?那我也该回了。”说着便要绕过他离开。 “不是,”范循盯着她的眼睛,伸臂挡住她的去路,“我受伤了。” 楚明昭点头道:“原是这样,那姐夫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