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延没有动。 陈韵城干脆朝他走过去,抓住他的手将他从墙边拉起来,拉着他走到院子里。 宁君延全身还是脏兮兮的,陈韵城伸手给他脱衣服,他倒是没有反抗,只是脱下上衣之后,陈韵城才发现宁君延背上有大片的擦伤,现在颜色都还是鲜红的。 陈韵城皱了皱眉,没有问他怎么伤的,又蹲下来扒他裤子,脱到脚边的时候,抬头对他说:“你抬抬脚。” 宁君延低头看他,两只脚一前一后抬起来,让陈韵城把他也全部脱光了。 他们两个站在院子角落的排水沟边,因为宁君延比陈韵城高了一截,陈韵城站到水泥砌的水池边缘,举高了手里的盆把水从他头顶淋下去。 水淋下去的时候,陈韵城发现宁君延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那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陈韵城下意识拨了拨宁君延头顶的头发,才发现他头上也有伤。 陈韵城低着头对宁君延说:“你头上有伤,疼不疼?” 宁君延只是看了他一眼。 陈韵城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又问了一次:“疼吗?你要是疼我就轻一点。” 没想到这时候宁君延竟然很轻地摇了摇头。 陈韵城有些诧异,顿了顿说道:“那我就继续洗了。” 话虽这么说,陈韵城之后还是小心地避开了宁君延头上的伤口,给他抹香皂的时候,也轻轻地在他后背擦过,尽量不把他弄痛。 洗完澡,陈韵城找了一套旧衣服给宁君延穿上。 这套衣服对陈韵城来说大了,本来也不是他的衣服,是干妈给他弄来的旧衣服,洗干净之后一直在陈韵城的柜子里收着。 之后陈韵城又把他们两个人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盆子里一起洗了,在他洗衣服的时候,宁君延就坐在屋檐下面的小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韵城。 陈韵城偶尔抬起头跟他说话,宁君延并不会回应他,但是陈韵城不介意自言自语。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亮着一盏白炽灯,几只飞蛾绕着灯光不断盘旋。 围绕着院子一共有四个房间,一间就是他们吃饭的厨房,另外三间房间只有一间亮着灯,那是干爸干妈的房间,这时候他们正在看电视。 陈韵城洗完衣服,关了院子里的灯,拉着宁君延的手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破旧的木头床,还有老式的木头衣柜。 陈韵城让他在床边坐下来,开了一盏小台灯,之后打开柜子在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他找到了几张创可贴,随后回到床边对宁君延说:“我帮你处理头上的伤好不好?”他知道干爸和干妈是不会管这些的。 宁君延看着他手里的创可贴不说话。 陈韵城就当他默许了,抬手拨开他的头发仔细看上面的伤口。宁君延头顶的伤口并不是很深,看起来不像是太严重,但是在伤口的旁边鼓起来一大块,陈韵城用手按下去发现是软的,却又没有流血。 究竟怎么回事陈韵城也不懂,手里拿着创可贴横竖摆弄半天都觉得被头发挡住了,犹豫一下,问宁君延:“我给你把头发剪短好不好?” 宁君延不回答。 陈韵城便自作主张,拿起床头柜的剪刀,毫不留情地把宁君延头顶的头发给剪短了,最后剪来只剩下薄薄一层贴着头皮,然后把创可贴贴上去。 贴完了创可贴,陈韵城看宁君延头发乱糟糟的跟狗啃过似的,干脆一鼓作气,把他周围的头发全部给剪短了。 这个过程宁君延坐在床边一动不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