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的花园洋房修的精致漂亮,到处透着浓浓温馨的生活气息。 今夜无星无月,一行人马踏着院里微弱的灯光长驱直入,经过的青石小路旁,还停着一辆小小的粉色自行车。 中国内地并不是黑社会猖獗的地带,早先刚解放之后沿海的几大贸易发达城市伴随着金钱衍生出几个数得上名号的黑社会组织,当然后来都淹没在了几十年的时代变迁里。 如今新兴的所谓黑社会组织,更像是一群掩埋地下吸金捞钱做些非法勾当的犯罪集团。 他们很少砍人,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划分地界高调收取保护费。 他们从事同样见不得光但是更赚钱的事业,同时经营本本分分能见光的生意,细水长流的把非法收益洗得体面干净。 这样的组织,从模式上又分为两种。 永兴这样的偏老派港式,彪形大汉粗人一堆,平时纹纹身戴他十个八个的金链子金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迎面走来的是混道上的兄弟,一言不合就能提刀砍人! 另一种,义信,则因当家人十数年日本黑帮组织的熏陶浸淫,走上另一派低调奢华路线。 全体成员但凡数得上名号的,都是亲一色黑西装加身,平时行事冷冷清清,能靠气势逼人的绝不多瞪一眼,用枪杀人永远多过血肉模糊的一阵乱砍,从不讲究械斗排场,杀人见血不见尸,闷着头一声不吭就血洗上了永兴老巢! 当那浑身透着秋夜凉意的男人无声无息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缓缓坐下的时候,洪老会长喘息着对上那双清清淡淡的眼,感受到的是比一年多前更盛的阴冷。 那时他至少还能把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放上去和对方比上一比,而现在他自己陈列在对方眼前,都是一头虚汗心跳快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有很多想问的。 比如为什么他会在义信内乱形势一触即发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他放着他手下精锐部队同敌人殊死一搏,前有豺狼后又虎,他难道一点都不紧张,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或者有余力,这时候来围剿永兴?! 如果他的消息来源可靠,这一战,霍岷方面绝对是破釜沉舟做好了十足准备。 他伙同了莫家,勾上了渝州艰毅堂,甚至还策反过永兴! 他连同了警方,与日本山田组结盟,不出今晚义信对抗的将是霍岷警察还有山田组的三方联军,却只有苏家一个盟友,这样的逆境根本是输多赢少,他是无知所以无惧,还是他根本留有后招?! 只是这些胶着在心的所有疑问,在对上那双暗如子夜的双眸的时候,洪德昌一句都问不出口。 无论义信前途如何,他心中洞明的一点,那就是永兴,已经走到了尽头。 洪德昌抬起满是冷汗的头,半天,终于调整到最平稳的气息,幽幽开了口: “我洪德昌,十三岁跟着龙哥打天下,十七岁坐上当年兴和会二把手,二十五岁自立门户成立永兴,第二年就吞并了兴和,行我们这条道的,谁人不是刀口舔血头拴裤袋,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