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过那空旷客厅,搜寻到屋子另一头最偏远的角落,一道最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直直打落在对面楼层最高的顶端f! 那房间没有窗帘,白光刺痛双眼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想起来,friday,早就丢了… 他恍然失神。 全然无措的时候,电闪伴着雷鸣,将整个房间一瞬照的犹如白昼,他在瞬息的光亮中看清自己映在落地窗上的影,模糊的,扭曲的,浸透在瓢泼大雨中,那雨声,就同那日一样,震耳欲聋… 其实他从来都不信,那些美好故事里的,所谓美好的结局。 因为那从不是生活,里面不会有死得过早甚至连面目都记不清的母亲,也不会有整日阴沉着脸只关心义信前途的父亲,当然也不会有笑着却永远像是没笑的,所谓兄长。 他们从不是家人。 在父亲亲口问他,那夜若非为了救他,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的时候,他就知道。 在哥哥偶尔出现的晚上,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身上的龙纹,问他是不是撑不过去了的时候,他也知道。 他以为他那时小,自闭症严重到话都不会说所以一定不记得。 他以为他当时病重,高烧到几乎神志不清所以绝对察觉不到。 但是可惜,他其实全知道。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为了让那个以为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人继续以为下去… 他怎么知道却是有一天,他会连那个唯一的一人都失去! 那一日同样下着雨,惊雷落下的时候,他跟着一群人站在一望无际的墓区,看着她的骨灰下葬。 人群中的父亲还是阴沉着脸,撑着伞的兄长站在他对面,神色毫无悲伤。 他的身边,穿着黑衣的莫锦云低着头,来参加葬礼她选的衣服领口却是低得不能再低,她的手就搭在莫锦心的儿子肩上,故作慈爱的表情,就像那是她的儿子一样! 结果最后,她自己编的梦,她自己亲手打碎。 当柸土覆瓮,封棺阖墓,她只余墓碑之上一列红字一抹清影,从所谓的家人眼中望进去,甚至就像是从未来到过这世界上! 所以,已死之人,也根本不该再有什么念想。 他们不会再看见以后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再默默庇佑着现世之人。 若非如此,那她看到如今的他,又会怎么想? 他所谓的家人,父亲,死后十年他从未真心祭拜过一次。 兄长,他回到临江,看到他另娶新妻阖家安康,独揽大权的样子恐怕再也记不起当年的亡妻来,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断了他一双腿,夺了他的江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