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扶手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那又长又繁琐的衣服绊了自己一下。 而这一回,何酒摔倒在秦烈西的脚边。 秦烈西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弯腰,却没有继续动作。 “抱歉。” 何酒努力的保持好自己的状态,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就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累了……” 何酒甚至没有顾得上打理自己有些乱了衣服,只是很下意识的关心秦烈西。 看着这样柔弱,又温柔的人…… 秦烈西心里,也乱糟糟的。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为了什么而这么纠结吧。 本该顺手杀了,就能愉快解决所有麻烦。 但不舍得杀,没有杀,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杀…… 所以现在在何酒的给他的这段感情关系中,倍感甜蜜,又无比的痛苦。 伸出手,秦烈西摸了摸何酒的脸颊。 在何酒低着头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时,秦烈西突然抄起何酒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秦烈西突然的动作与突然的话语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何酒甚至没能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秦烈西突然发表这样的宣言? 没来得及惊呼,何酒抱住秦烈西的肩膀保持平稳脑袋转了转,猜测是秦烈西知道了那群首领来找自己麻烦的事情。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何酒这么说,也是为了给自己意外暴露出来的实力找点托词。 何酒只怕自己身上的秘密为秦烈西所知。 扮演一个祸水并不是一个多简单的活,而何酒原本就不是那种很会骗人的人。 就连面对曾经伤害过囚禁过他的最大恶魔秦烈西…… 也因为秦烈西对自己的赤忱,让何酒没法干脆的将这个怪物当成是单纯的仇敌。 晚上,秦烈西又离开了。 这一次,秦烈西走的非常匆忙。 因为远在边境线上的首领之一突然浑身狼狈的回来。 这也昭示了此时此刻的战事并不完全偏向流徒一头。 何酒假装睡的沉稳,一直到再也感受不到秦烈西的气息,何酒才慢慢的起身。 坐在偌大的床上,何酒对着巨大拱门的夜空发呆。 “大人,主人这一次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不知何时出现在何酒床帏之后的侍女,用熟悉的声音提醒何酒。 何酒被这淡淡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转头去看月光下飘飘摇摇纱帐,印着的正是那位侍女的影子。 “我知道了。” 何酒轻轻的回应了一声,咚的一声倒回床上。 拧着眉头的何酒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骨镯。 何酒在犹豫,真的很犹豫他到底要不要自作主张。 一想到这些日子秦烈西活像个大型犬似的依赖,信任自己。 他实在是没法面对未来要直面秦烈西惨局的场面。 对于他个人而言,如果有可能,谁会希望一心对自己好的人去死呢? 可秦烈西…… 他实在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犯下了太多必须用死才能了结的罪责。 何酒不是没有找机会和慕战说过自己的打算。 但当慕战那样仁爱悲悯的人,都皱着眉头否决了他的美好幻想。 何酒也只能将一切都归咎在,恶魔的善意只是短暂的假象之上。 这样催眠着自己,何酒辗转反侧了好几次才最终慢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 穿上便捷的黑色常服,再套上一身如月色般繁复华丽的长袍。 躲过了那些盯梢的耳目,何酒将沉重的外袍脱下。 就着黑暗的夜色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开启了父亲给他的骨镯。 何酒隐约感到他可能会听到一些爆炸性的消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