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有些单间是没有墙壁向外开放的,中间只用了一些盆景隔开,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到门口,因此坐的人还算是挺多的。 温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扶手边上冲着他招手的孙坚,无奈的出了口气,一点都没有要把围巾和口罩摘下来的意思,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道,“孙先生。” 孙坚也像是有些无奈了,他站起身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随后笑着看了一眼温玖,“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温玖抿唇一笑,没有接话。 孙坚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钮叫了服务员,他点了杯咖啡,温玖笑了笑要了一杯温水。 他们两个只见又陷入了没有话接的尴尬里,温玖缩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小口抿着水。 他唇边还是会觉得疼,喝水的时候都害怕会碰到,喝的也实在是小心翼翼的。 孙坚在他面前坐的直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温玖转过去,就听孙坚道,“我昨晚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昨晚?”温玖挑眉,故意道,“什么事?” 孙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昨晚说,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温玖这才放下了被子,把左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平放在了桌子上面。 西城的桌面是黑、白色的大理石面,而且很干净,反光之下就连一个指纹都看不到。温玖的手很白,又细又长,虽然比起同龄人来说还是小了一点,但是单看却是很好看的。 而且他的指甲饱满,颜色也很粉,看起来居然很可爱。 孙坚看的出了一下神,就见温玖又把手缩了回去,怕冷一样的摸了摸温水的杯壁,语气淡淡的,“那我昨晚应该也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孙坚闻言笑了一下,眼里的傲慢让温玖看的就是一皱眉。 “据我所知,你和贺兰先生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孙坚语气淡淡的说出了他以为的事实。 温玖静静的听着,倒也没有开口反驳他。 “每年过年都是你和你姐姐两个人一起回去,贺兰枢和贺兰绍都没有和你们一起回去过,而且……就连你们当初嫁过去,似乎也是因为商业联姻。”孙坚一笑,抿了一口咖啡,像是很有把握一样的说着。 温玖听着倒也觉得挺有趣的。 他和贺兰枢的关系怎么样,也就只有他和贺兰枢自己知道。 外界的传闻如何,他其实也是有些耳闻的。 上一世在他的葬礼上面,他不是没有听到过葬礼之上那些人暗地里面嘀咕的话,甚至他现在都还能想起来,那天贺兰枢沉静的侧脸。 他那个时候不能离开贺兰枢身边,他看着贺兰枢连鞋也不换的从外面就这么进到了屋子里面,之后像是突然脱力了一样,整个人都卧倒了沙发上面,手背盖着眼睛。 那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躺了很久,被苏秦的电话声叫醒的时候,温玖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过。 贺兰枢又去了医院,苏秦那个时候正在医院门前等他,见到他过去,就交给了他一个洁白的小瓷瓶。 温玖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就见苏秦道,“老板,温先生的骨灰已经下葬了,我只取了这些。” 他看着贺兰枢把那个瓷瓶紧紧握在手里,之后拿出了那个他随手丢给他的项链,按下了暗扣,露出了里面及其小的一个空间。 他已经把里面挖空了,温玖亲眼看着他把自己的骨灰倒进去,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几乎可以用脆弱来形容的贺兰枢。 他们一直都是在一张床上睡,但是中间却隔着一个长长的睡床和纱帐,贺兰枢整个人都躺在他的那一侧,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母体温床的孩子,只能用自己脆弱的身体来抵御外来的一切入侵。 那一幕温玖记得很清楚,贺兰枢就像是一个濒死的鱼一样拼命的呼吸着,肩膀也不不停地在耸动。 哪里有人天生不会哭呢,只是还没有到伤心的地方罢了。 温玖回过神,脸上勾起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容,他面容温和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所以呢?” “你大可以和贺兰枢离婚。”孙坚双眼真诚,双手交握着放在了桌子上面,“据我所知,贺兰枢并没有帮你做过什么。你和他离了婚之后,我能给予你的帮助一定比他要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