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赏花耽误了时间。 晚膳是简单的蘑菇汤与烤馅饼,在前面的城镇买了干粮,天还没热,肉馅糖馅都不会坏。 直接在火堆旁烤得焦黄,就着蘑菇肉汤吃,面香糅杂, 还挺可口。 汤幼宁对吃食不挑剔, 只是介意没地方沐浴, 都怪薄时衍…… 他倒是有点良心,让苒松几人烧热水提过来,尽量提供了清洁的条件。 这样的野外环境, 汤幼宁不好要求太多, 勉为其难受了,在湘巧湘宜的帮助下擦身换衣。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把马车内的场景照得一览无余。 汤幼宁的腿侧和腰间红了一大片, 前者是被磨蹭过度, 后者赫然是被掐出的手印。 湘宜不由皱眉,“王爷手劲大,也不考虑一下娘子皮肉细嫩……” 这都圆房多久了,还经常犯下这种‘恶行’。 可见是兴致涌上头,管不住自己的力道…… 汤幼宁抿着小嘴,煞有介事叹了口气,道:“成为妻子,哪有容易的呢。” 光是夫妻敦伦这一条,就叫她好累了。 湘巧闻言,忍不住扑哧笑了,低声道:“别家小媳妇的不容易,可不是因为这些。” 新媳妇要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首先面对的,除了枕边人,还有他的长辈姐妹们。 寻常感叹的不容易,是这些姑婆妯娌、人情庶务,谁还把房中事给算进去呢? 不过,倒也有因为这方面而起的矛盾。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谁家郎君不行,最终都是遮掩不住,会被传出来,让新媳妇陷入另一个难为的局面。 这点还是桐珠桐花说的,她们提点了湘巧湘宜,经过比对,大概知道自家主子是属于什么范畴。 可别什么都不懂,闹了笑话。 两个丫鬟未曾许配,隐约知晓一些,却不清楚内里的详细门道。 看着小娘子因为时长而吃力,原来对别人来说,这样的例子并不多。 甚至,这对一部分人而言,是‘很厉害’的‘好事’,她们可不能傻乎乎的去抱怨什么。 否则落旁人耳朵里,还以为是在故意炫耀。 湘巧湘宜自己被提点了,还不忘给汤幼宁交待明白。 “咱们私下说说就好,娘子若与乐萝县主她们讲起私房话,须得遮掩着些。” 汤幼宁深以为然,鼓着脸颊一点头:“叫大家知道了,摄政王好i色之名就要传出去了。” 湘宜瞅着思绪简单的小娘子,摇头笑道:“不,是雄风大振的名头要传出去了。” “?”汤幼宁微微怔愣住了。 所以,外界会依照她承受不住的凄惨程度,来揣摩薄时衍的能力? 她越可怜他就越厉害是么? 果然很可恶! 汤幼宁捏起肉肉的小拳头,道:“我不会往外说的,若有人问起,就说很快结束。” 她才不要做那个可怜的陪衬。 湘宜张了张嘴:“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汤幼宁决心已定。 “……” ******* 主仆三人在马车里擦洗更衣,自行说话,外面一圈被清场了,有十澜看着,安全得很。 不远处就是一堆篝火,薄时衍在那里与舒楚对坐。 舒楚抱着他的琴,素色雅袍,眉目低垂,他依然维持着他在乐馆里的装扮。 一个自称姓谢的人找上来,寻求庇护,薄时衍让十璩去查,发现他还真出自船王谢家。 但到底是谢家的哪一位,时间太短,尚且得不出结论,从对方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可信度有待商榷。 舒楚自称谢七,名为谢虹卿,他前头有六位哥哥姐姐,全都落在明裕郡王手中,生死未卜。 当年谢家被卷进谋反一案,牵连甚广,最终以琰恩郡王被斩首落下帷幕。 主谋和船王赴死,看似事情终结,实则里头还有明裕郡王掺和了一脚。 谢虹卿是带着诚意来了,开门见山,一口气道出当年秘密。 但是他这个说法,没能引起薄时衍多大的波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