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也觉得好么?”她歪了歪脑袋。 秦婆子都这个岁数了,有什么看不开的,叹道:“王侯将相人家复杂得很,或许还赶不及平头百姓平安喜乐。” 俗话说,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一个侧妃该具备何种心智手段? 秦婆子不是没有忧虑,现在王爷对她正新鲜着,什么都好。 以后会不会嫌弃她蠢笨呢? 在京城,与官家女眷们交际,不说八面玲珑,起码待人接物不能被挑出错。 听说南尧那边,薄氏是十足的大户,祖辈父辈兄弟很多,便是薄时衍这一辈,上头有兄长底下有小弟。 婆姑妯娌,难免有交集,还可能被长辈拿着比较…… 侧妃与妾室不同,少不得被苛求些。 倒不如去农庄里住着,溜猫逗狗,远离是非。 既然这么决定,秦婆便叮嘱汤幼宁,“娘子无心在此久留,不可生下庶子。” 否则就是那被攥住线头的风筝,飞不远了。 “孩子?”汤幼宁想了想,摇头道:“王爷说不会碰我的,他也叫我别碰他。” “竟有这事?”秦婆子不由纳闷了。 心里越发认定,摄政王大概是身怀隐疾。 ******* 雪鸬园的修整取消了,最犯愁的当数陈管家。 王爷都开口了,怎么又不修了? 不仅如此,他还吩咐下来,往后不准汤姨娘随意出门。 陈管家意识到不对劲,问了苒松,苒松摇头三不知。 他索性跑去秦婆子跟前探了探口风,王爷莫不是与小娘子闹矛盾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王爷难得生出心思来,要抬一个侧妃,竟然给拒绝了! 陈管家一拍脑门,“秦婆子,汤姨娘不知轻重,难道你也不知?” 秦婆子听说王爷下令不让出门了,心里也有点忐忑,雪鸬园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么? 她叹了口气,“陈管家便当我们不知好歹吧。” “你、你可真是……”陈管家摇头叹息,转身走了。 里屋的汤幼宁听见声了,冒出脑袋来查看。 秦婆子也不瞒着她,如实相告。 “他不肯给我出去了?”汤幼宁瘪了瘪嘴角:“妾室都是这样的,先前是我赚到了呢。” 他果然是生气了,还骗人说没生气。 “娘子……”湘巧湘宜欲言又止,而十澜,不掺和这些事。 汤幼宁没心没肺,道:“我们自己在园子里也能玩,我要去画画。” 秦婆子却觉得,这番选择没做错,靠着男人宠爱,被高高捧起,一旦他收回去了,该如何自处? 若是没能力自己稳在高处,必然是要摔下来。 小娘子心思纯善,何苦去经历这些。 有些浑水,就不是她该趟的。 王爷连着几日都不去雪鸬园了,后院其他人不至于因此多想,只当他忙于政务。 以前一年半载也没踏进后院几回,这才几天,有什么稀罕的。 可是——这日傍晚,苒松把娄姨娘叫去了白霁堂,给王爷抚琴。 这就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号,其它几位姨娘,顿时来劲了。 纷纷遣人打听,是不是王爷腻味了汤姨娘的侍奉,终于看到了其他人? 凌筎更加坐不住,跑到雪鸬园来打听情况。 来时路上她脑中有不少猜想,谁知登门一看,雪鸬园一切如旧。 甚至汤幼宁头上还多了两支精美的新簪子,是天宝阁送来的。 凌筎不由一笑:“你还有心思打扮,王爷招了娄姨娘,你可知道?” 汤幼宁不知道,摇了摇头。 “说是过去抚琴,谁知听完琴音会干些什么。”凌筎轻哼哼。 娄宜姿被禁足了两回,她还以为这人彻底没希望得宠了呢。 想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