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地能挂油壶了! 虽然班主有代表他们来给王秀道歉,还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只他们果然口服心不服,嘴上道歉了,私下却聚在一起有另外的打算。 除掉秀娟之外,其他人脸上都带着表演用的木质面具,大概是之前在彩排,就被秀娟捉了上来,听她各种抱怨。我在白天的时候见过那些面具,虽然具体不能对应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模样,不过眼瞅着面具还是挺熟悉的。 刚才我也是靠着面具才确定他们是戏班子的人。 “就是,就是。”有男人对秀娟的说法表示附和,“她每天缠着我们戏班子不放,演出演出跟着,排练排练跟着,又是照相又是采访,别提多讨厌了。” “可是偏偏班主还向着她,竟然还要我们道歉?”秀娟气不过,狠狠地踹了旁边的柱子一下,塔楼上了年纪,竟然轻轻地晃了晃。 “你小声点,别把师傅招来了。”男人提醒秀娟,“师傅今天是真生气了,如果发现我们聚在这里,又听到我们的谈话,他……他可能会把我们赶出戏班。我们学了十多年的傩戏,可能以后都没法唱了。” 平心而论,无论是傩戏的普及程度还是受众都日趋小众,玉郎班算是傩戏中的代表和翘楚,他们离开玉郎班后还真找不到能让他们继续唱戏的地方,只能为了生计被迫转行。 他们不希望,也不想落到如此下场…… “我不管,这都是王秀欺人太甚,这口气,我真咽不下去!”秀娟咬牙切齿,模样认真地说,“我想好了,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除掉王秀,也不让师傅察觉。你们放心就跟着我一起,如果不放心,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反正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我听得毛骨悚然。 秀娟似乎起了杀心……可是想想她的动机,我又觉得不至于。 王秀只是对傩戏感兴趣,会采访会拍照的确有些不胜其烦,但到底只是些简单的小事情,没必要一定弄个你死我活的。 “她还真是一不做,二不休。”黑猫浅浅地嘀咕了句,竟然对秀娟表示欣赏,“她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们,说不定是同类。”它愿意把自己和王秀相提并论,丝毫不觉得这比喻有欠妥的地方。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刚准备退下去暂时离开,不让他们察觉到我的偷听…… 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缕淡薄的鬼气。 我吸了吸鼻尖,这抹鬼气虽然淡薄,但我一下嗅了出来。它是拔首的气息,确切地说,是那些缠绕在梁姣身边,为她提供养料的拔首。 她,就在附近? 我赶忙蹑手蹑脚地下楼,顺着气息追了出去。 黑猫在后面跟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找王秀的残魄了吗?你这丫头,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把身子转过去,将手里的游魂尺递到它面前。 “找王秀残魄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