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个可怕的念想吓坏了,一把推开卫飏,慌乱地一路急走,逃进了集装箱里,再从里面把门反锁上。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我逃离了卫飏,但不觉得轻松。 集装箱的墙,又薄又脆,但凡卫飏想进来,就不是它拦得住的。 我将背完全贴在门上,陷入回忆的泥淖当中。 我清楚地知道,卫飏找到我,从来目的鲜明,哪怕是博物馆的初见,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与打算…… 我以前,知道他别有用心;现在,我清楚地知道原因。 梁姣。 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早该走向消亡的女人,那个以亡魂的形式存在,但身上却一点鬼气不沾只能靠着拔首行动的女人,我见过她,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可若从骨子里说,又绝对判若两人。 卫飏看我时,眼神会时而脉脉含情,时而深邃深沉,时而宠溺温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这幅驱壳,是在他相思深爱梁姣无果之后,为了慰藉思念,冒天险之大不违造出的。 换言之,我只是一具容器。 所以他会赖在我的身边不走,如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跟着,甩都甩不掉;所以他会各种俏皮地挑逗我,寻我开心给我挖坑,这些都是他和梁姣的相处方式;还有他会为了那份记忆,求我一定一定要把黑曜石保存于身体中,无论如何都不许取出;所以刚才我弄伤手指,伤了那副他精心打造的驱壳,他果然大发雷霆,恨不得将我扒皮拆骨…… 我从来迟钝,难得敏锐了次。 我还靠在门上,不过眼睛突然瞪大,额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我清楚地感觉到,仅仅一墙之隔,独属于卫飏的气息。 ………… 也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 “我想静静,你别敲门。”我不想面对卫飏,起码现在不想。他听到后,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不懂我在抽什么风,不过到底轻缓点头,竟真没敲门。 不过也没有走,只安静地侯在外面,与我一墙之隔。 我松了口气。 胡思乱想地呆了好久,不觉天色见晚,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有些饿了。不过卫飏还杵在门口,我实在不知道见了他应该说什么,只能闷不做声地呆在里面,似乎打算和卫飏持久战。 …………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工人敲门的声音,“夏忧同学,你快出来,工地上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工地上的男男女女都知道,我是柯正浩找过来专门处理奇怪事情的。虽然他们嫌弃我年纪太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真遇到什么麻烦,还是不自觉地想到我,让我帮忙。 “什么事?”迫于无奈,我只能把门打开,卫飏靠在一旁,见我出来,稍微直起身子,轻缓点头。 “一言难尽,你跟我过来。”工人没有具体说,只是快步朝前走,示意我跟过去。我跟在他的身后疾走,抬头看了眼,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天也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