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呆愣的看着那只残破的看不出形态的东西,呐呐的说:“那个,醉蟹最有味道的便是这处了,虽然小,却很入味。” 话刚落,便看见他将那只“爪子”放在嘴里吮了吮,几分赞许的说:“确然。” 沈衡僵硬了,她承认,顾小侯爷脸上略微的羞涩很动人,吃蟹的动作也很诱人。 但是。 她也不得不说,被迫吃人口水和看见别人吃自己的口水都是一样的惊悚。 几乎下意识的又掰了几只蟹爪子放进他的碗里,真诚无比的说:“侯爷,这里还有很多呢。” 意思就是,您就别将就着啃我剩下了的吧。 苏月锦清冷的视线缓缓在两人面上扫过,将一盘糯米红枣推到沈衡面前,淡淡的说。 “最近那个不是快要来了吗?少吃些性寒的东西。” 话毕,袍袖一摆,直接带着还想看热闹的苏漾离开了。 沈括一面嚼着大米饭一面问她:“谁要来了?” 沈衡看着她爹那一脸殷切关心的样子,强行忍下想要将蟹爪子塞到他鼻孔里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没谁来!!” 不过就是她娘的妹妹!! 上次在山中,她也来过一次,还很不幸的弄到了床上。 起床之后她本人压根没有发现,倒是苏月锦兴致勃勃的去叠被的时候看见了,转脸就去了隔壁,且话说的比这次更为直白。 他说的是:“三娘,我娘子来葵水了,能不能拿些草木灰给她用?” 还记得当时他将那东西拿回来的时候,一脸坦然的样子,沈衡真心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虚心的求教:“您一个爷们,怎么知道女人用的东西?” 不都说这事晦气吗?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我娘也是女人啊。” 他没告诉她的是,他娘来这个的时候,都是他爹亲手缝的草木灰。 庆元皇朝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因着妻子的需求,竟然练就了一手好绣工,这事,确实不太好传出去。 沈衡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跑到城里转了一圈,原是打算买一大把芹菜叶塞到苏月锦枕头下面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芹菜叶的味道,每次菜里有,都会一点一点的挑到她的碗里来。奈何压根没找到市集的位置,只得悻悻的回来了。 她想,自己似乎对苏月锦依赖惯了,因为每次出去,都是他在前面为她领路的。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 走到门前的时候,她看见里面已经亮起了灯。她只当是道道坐在里面,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去,扯着嗓子道。 “渴死了,快帮我倒盏茶来喝。” 屋里的人从善如流的送上茶杯让她饮下,然后,四目相对。 再然后,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苏漾风情万种的小脸在烛火之下摇曳的挺妖娆的,体贴的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水痕。 举着一张“你回来啦。”的小纸条。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漾拉着傻掉的她到桌前坐定,用小狼毫在白纸上写:“我等你很久了。” 沈衡注意到,她今日带了一个白纸本子,还有一只小砚,明显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然而下一句却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写到。 “你喜欢他,我看出来了,我亦是有许多年都未曾见到他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男子总是要纳妾的。你做我的妹妹,我是欢喜的。” 沈衡,完全不知道怎么整理自己面上的表情了。 微笑吧?她承认自己真的笑不出来。 哭吧?又实在没到那个份上。 苏漾此时的小模样就跟徜徉在西子湖畔,光辉照耀的正室之光一样,慈祥的让她这半路“横插了一脚的狐狸精”实在汗颜。 张了张口,她其实很想说。 我和千岁爷,那顶多就是有点拉小手的小情愫。 爱情脆弱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发芽呢,就被您这捧天池山兜头盖脸的浇了个通透,实在没必要这么整我啊。 可是,这话说出来又觉得别扭,怔愣半晌做了个指天对地的动作。 “夫人想多了,我真没那个意思。” 说她心高气傲也罢,说她不自量力也罢。在这个妻妾成群的世间,她从未想过给人做妾,也不可能同其他的女人侍奉一个男人。 这话说出来是有些轻狂,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漾似乎也没料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