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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便算是过了。”

    这是放了个偌大个台阶摆在那等着人去踩,但是苏千岁压根没下脚的意思。

    “这不是玩笑话。”

    您那表情还能再正儿八经一点吗?

    侍卫小哥只觉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上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了,一面抖着双腿,一面看向放下兵器的众人:“这话里的意思,是逼着我抓吗?”

    禹城大牢内。

    光秃秃的墙壁,腐朽的圆木围栏,再加上一条粗壮铁索。

    沈衡直到坐在牢里的稻草堆上都没想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进个城就进到这里来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吓得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小哥将他们请进牢里时异常呆傻的眼神。

    毕竟,抓人进来这种事他做的就已经很不熟练了,再碰上这么一个上赶子坐牢的,哪里还受得起这样的惊吓。

    吃着碗里丰盛的牢饭,她转脸看向一旁的苏月锦:“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查吗?”

    就算宫里的人还未回来,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等。莫不是,这张青贤还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非要他亲自跑这一趟。

    “难道这里是他藏银子的地方?”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

    每个贪官敛财的手段都是不同的,但守财的本质却惊人的一致。刚到驿馆的时候,她同沈括去张县令府上吃过一顿饭,那一套宅子,恨不得每片瓦上都打上一块“补丁”,简陋的不如一所民居。

    当时她还在想,难得他爹能找到一个清廉的知己,哪里知晓,那户破旧的院子,本就是用来招待上京朝官的摆设,根本不是他真正的居所。

    小二说,这人将钱看的极重,分毫必究。

    张青贤要是被扒了这身官服,只怕以他那守财奴的性子,宁可让银子跟着自己入土,也断不会轻易拿出来。

    苏月锦执意要来牢里,应该就是冲着这件事情来的吧。

    “你确定会在这里吗?”

    她敲击着地上的砖石,侧耳听了听声音。

    没有啊。

    如果底下真藏了东西,砖石的响动不会这样结实的。

    苏小千岁一直盘腿坐在不远处看她,直到沈衡自己折腾够了,满头大汗的坐回来时才慢条斯理的道。

    “我就是饿了,来吃个饭。”

    怎地想的这般复杂呢?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机关暗道,张青贤就是吃光一整颗核桃树,也没这样的脑子。

    从他手里拿银子,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沈衡僵硬的看向他,完全不敢相信他让她在城门楼吼了大半天,为的就是逼着这些官差将他们带回牢里,吃饭!!

    “那你为什么非要找南面带窗户的牢房住。”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被耍了的事实,这难道不说明这屋子是同别的牢房不同的吗?

    苏月锦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

    “南面有光,不会太潮啊,多垫些稻草睡起来更舒服。”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说完之后懒懒的躺倒在稻草上“阿衡,睡了。”

    天知道沈衡现在多想冲过去将这人拉起来,可是看着那双眼底的青黑,最终还是忍住了。

    多日跋涉,他的身体。。。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盖到他脸上。

    她现在,真心不想看见这个人!!!

    县太爷公开审案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事发生在禹城,那就是连五岁孩童都要惊讶三分的事情。

    因为这位所谓的青天大老爷,除却上任时稀里糊涂的处理过两件迷糊案子以外,整整三年都不曾做过什么实事了。

    鸣冤鼓上的灰尘落的手指般厚,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审也让沉寂了多年的禹城再次沸腾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张扒皮要审案了。”一名拎着果篮的少年人一边招呼着生意一边对身边的人说。

    “审案?”一旁的老者冷哼“这又是坑了哪家的银子,打算往人家脑袋上扣屎盆子呢。”

    这样的事他过去也没少干,只是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多是直接安个罪名给撵出城去。

    “这次这个不一样。”小哥凑到身旁耳语。“这次审的,是上次在城门外把张青贤骂了狗血喷头的那两个年轻人。”

    老者愕然:“这得去看看去。”

    都说公堂是庄重而严肃的,因为它象征的不仅是朝廷的威望,更是一种公理正义的存在。

    然当沈衡同苏月锦走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两排没精打采的衙役,以及打着呵欠的县太爷,围在门口的百姓都比他们看上去精神。

    抬眼看着那上面御赐的,清正廉明几个大字,不能不说是一种最大的讽刺。

    “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不跪?”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眼屎还糊在上面,一派高高在上的安逸。

    沈衡闻言倒是笑了,挺欢喜的问他:“您这话,是跟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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