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凤璎看着躺在床-上的纪亚夫,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仿佛干瘪了似的,他虽然在昏迷着,可是却又开始流起了汗,蒋凤璎找到孙书璈的毛巾沾了热水,细致的在给纪亚夫擦额头上的汗。 可是纪亚夫大约是受伤后的发烧,身体开始渐渐热了起来,流的汗也越来越多,才绑上的伤口附近也湿了汗,蒋凤璎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毕竟还是帮助病人,便忍着羞涩给纪亚夫擦着上身。 纪亚夫大约是感觉到了一点凉意,身子禁不住的往蒋凤璎身边凑,她拿手碰了他的额头,发现已经开始烫了起来。她不禁想孙书璈快点回来,赶紧把药给纪亚夫吃了,现在这样子很不安全。 纪亚夫即使在昏迷,额头也紧皱着,似乎在梦里,他也活得很紧张。蒋凤璎想到他虽然名号大,但江湖人士的生活,大概还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想那两万块的悬赏金,这笔巨大的财富会让多少人心动啊? 这时纪亚夫忽然发出模糊的声音,蒋凤璎以为他要说什么,赶紧俯身听他说话,只听见他模模糊糊的发出声音:“蒋……璎璎……” 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蒋凤璎心里也不是不感触的,尤其是在他受伤陷入昏迷的时候,他仍然这般想着自己,她心里也有点丝丝感动的。 这时纪亚夫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视线又仿佛没有聚焦,他一把抓住了蒋凤璎的手,叫了一声:“璎璎……” 蒋凤璎感觉他有力而炙热的手,坐在床边轻轻的“哎”了一声,大约是她应了声,纪亚夫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蒋凤璎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握得很紧,他在病中,她又不敢使劲抽出惊醒了他,只得这般任他握着,可是她也还是很别扭。 直到孙书璈回来,拿着一盒盘尼西林跟蒋凤璎说:“赶紧倒点水喂他吃下去吧。”话才说完,他就看见了纪亚夫握着蒋凤璎的手。 孙书璈不动声色的道:“还是我来吧,你毛毛躁躁的。” 他端着水杯和药走过来,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扶起纪亚夫半靠在他身上,趁机扯开纪亚夫的手,将蒋凤璎放了开。 蒋凤璎赶紧拿起床边的药,对纪亚夫说了一句:“纯钧哥,吃药吧。”见纪亚夫没有反应,孙书璈就想硬灌,蒋凤璎赶紧又唤了两声他的名字,纪亚夫才睁开双眼,顺从的被喂了药。 整理好纪亚夫,蒋凤璎才问孙书璈:“从哪里弄得药?” 孙书璈说:“我有朋友是学医的。”又对蒋凤璎说:“我看这位仁兄的伤势很重,恐怕得去医院啊?” 蒋凤璎道:“他不想去医院的。” 孙书璈这么一听,大约是明白这人的身份恐怕是不能见光的,便记得再也不问这人的身份,怕他的问题会给蒋凤璎增加麻烦。 孙书璈又对她说:“今晚他就住在我这里了,辛迪就住在你那吧,一会儿把我俩的饭都端过来就行。” 蒋凤璎道:“你自己照顾他,可以吗?” 孙书璈立刻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可以?再说他这种情况,女人也不方便照顾他啊,你快点回去准备点饭菜,我很饿了,这位仁兄也得吃点东西啊。”蒋凤璎忙不迭的回去准备吃食了。 等纪亚夫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并没有先睁开双眼,因为他听到了身边的声音,那是他渴慕已久的声音,但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声,那个男声大概就是那位跟蒋小姐关系亲密的邻居吧,他看见他俩一起回来的,纪亚夫想到这一幕,心里就很不痛快。 孙书璈在旁边跟蒋凤璎闲聊,说起白天的戏,“你今天白天的表现比昨天的好。” 蒋凤璎道:“昨天晚上我又把原著看了看,把自己想象成花卿,让自己去想:我是爱着杨廷云的,对面站着的就是我的爱人,他对我的亲昵我只觉得高兴,不应该恐惧才对。” 孙书璈说:“你这种方法听起来好像是强迫式的,那等你演下一个角色的时候你难道还重复想象吗?” 蒋凤璎道:“那我下次就不再接这种有亲昵镜头的戏了。” 孙书璈这时说:“按理说,你不拍亲昵镜头我应该是高兴的,可是看你因为这个小问题而耽误了你的演艺生涯,我又觉得不忍,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努力克服这个心理难关,争取让自己的演技更进一步。” 蒋凤璎早就习惯了他嘴边说话没个正形,瞥他一眼,说:“你又胡说什么呢!”但是心里又赞同他的下半句话。 孙书璈赶紧道歉,又哄她:“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对戏吧?你先在我这里找感觉,这样明天你演戏的时候就有经验了。” 蒋凤璎想他这个方法也挺好的,正要同意,就看见床上纪亚夫的眼皮动了动,大约要醒了的样子,“纯钧哥?” 听见蒋凤璎叫他,纪亚夫睁开了双眼,将蒋凤璎担心的脸庞映入眼帘里。 纪亚夫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多谢你们救了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