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又不甘心。僵在那儿,好不容易想到一句批评薛叙然的话:“你母亲为你操碎了心,你却忤逆不想娶,你不孝。” 薛叙然施施然点头:“安姑娘挺孝的。安老爷不同意你嫁,你却似乎不打算听从。” 安若希顿时涨红了脸。 “为何会想嫁我?”薛叙然问得颇诚恳,似乎是真心疑虑。这让安若希心里舒服些了,她咬了咬唇,想找个体面的理由,但找不出来,于是只挤出一句:“我,我在家里过得并不好。” 薛叙然看了她好一会,问:“你在家里,如何过得不好?” 安若希愣了愣,支吾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我只知道令姐在你家中过得不好,你母亲却是得势的。” “是。”安若希应得艰难。 “那你过得如何不好?” 安若希沉默。她过得哪里不好呢?她母亲和弟弟掌了家中大权,弟妹甚至姨娘都要看她脸色,她锦衣玉食,想买什么便买什么,除了常被父亲母亲喝斥,又哪里不好呢? “我不想,做害人的棋子。也不想,像货品一样被待价而沽。”安若希低声说,觉得羞愧难当。 她看了一眼薛叙然,他正静静地看着她。似乎不是这么强硬推拒她的表情,安若希怀抱一丝希望,觉得还有机会可谈。于是道:“我,我知道外头是有些传言,话说得不好听。你爹爹看不上我家,若不是净慈大师批了命,也许你家压根就没考虑过会与我家结亲。也有些人说我如何坏,我不坏。只是从前年纪小,有时是不懂事,可是这些都能改的。” 薛叙然还是不说话。安若希说得有些心虚,又有些难过,如果薛家公子坚持不肯娶,那旁人做什么她也是没机会的。她料想过千般可能,觉得两人见个面只是让她确认是不是真要嫁,待她确定心意,后头困难重重再想法解决,却未料到见面却是她被当面拒婚的局面。薛家公子竟然不愿娶。 安若希觉得难堪,嘴里却还不受控地道:“你瞧,你不愿好姑娘因为你而做了寡|妇,拖累了人家。我名声不好,那你便可不在意了。若是,若是你真的去了,我做寡|妇,便是从前不懂事的报应。可你若是像高僧所言,能好好活下去,那你娶了我也不吃亏。” 她说到这里,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薛公子不愿娶就拉倒,有何紧要的,她都不嫌弃他病弱短命,他凭什么嫌弃她不好!安若希也来不及施礼告辞,转身就奔出门外。刚迈出去,眼泪就下来了。 她用力擦掉泪水,看到不远处的田庆敲了敲另一间厢房的门,门打开,安若晨在门后现身。 “姐。”安若希看到亲人,急步过去,扑进了安若晨的怀里。 安若晨将她带进厢房,拍了拍她的背。 “这是怎么了?”屋里薛夫人惊讶问。 安若希才发现薛夫人也在,忙施个礼。 薛夫人忧心忡忡:“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若希将薛叙然的意思委婉地说了。薛夫人似有些吃惊,又似在意料之中,她看了看安若晨,道:“我儿久病,心思自然是比旁人多些。但娶亲之事,我还是作得了主的。” 安若晨看向安若希:“你看呢?” 安若希红了眼眶,眼泪又没忍住,哽咽:“他不愿娶我,若是逼了他,他会讨厌我的。” 薛夫人与安若晨对视了一眼,听那语气,安若希倒是对这门亲颇有意愿。安若晨道:“夫人,我与二妹单独说几句可好。” 薛夫人点头,退了出去。外边候着的丫头婆子忙跟上,薛夫人摆了摆手,自己独自走进了薛叙然的那间厢房。屋里薛叙然的小厮正为他整理裤角,轿子已在后门候着,他要走了。 “叙然。”薛夫人叹气。 “母亲,我累了。”薛叙然一脸疲态,薛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嘱咐小厮好生伺候着。道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