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谢过了。安若晨笑笑,挥手告别,抱着她的包袱,穿过旁边一条巷道,朝南城门赶去。 一如安若晨所料,此时安府的家仆护卫已然在全城四处搜寻她的踪影。 家仆们于街巷里四下打听,可曾看到一位姑娘路过?她身着浅紫色披风,披风上头绣着显眼的金鸟红树。 不多时,还真有家仆打听到了。有商户指路,见到那姑娘往哪儿哪儿去了。仆众大喜,互相传话,往那方向奔去追人。一边追一边再打听,又听得路人说看到那姑娘上了辆马车。众仆呼啦啦赶紧也招呼骑了马出来的护卫速速追上。 这个时候,安若晨已奔至南城门处。 城墙僻角那停着一辆安若晨事先订好的农家马车,马车上装着一捆捆的草料。安若晨付了钱银,便钻上了车子。将将藏好,忽听得两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旁经过,竟是安府的总管事安平和他的贴身仆从。 安若晨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安管事不是出城办事吗?怎地这般快便回来了? 这个安平对她爹爹最是忠心耿耿,也正是要将她嫁给福安县那个好|色恶毒恶心的糟老头的帮凶。 安平的声音似就在马车旁,安若晨屏声敛息,大气都不敢出。 此次出逃,她计划许久,每个细节安排都颇费周折,如今都已到了城门口,胜利在望,绝不可在此处功亏一篑。 可安平竟似就在马车旁站着不走了,与他的仆从叨唠叨唠说个没完。马车一直没动,也未听到赶车老伯的动静。安若晨的冷汗下来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安若晨咬紧牙关一动都不敢动。既怕草料没掩严实被安平发现里头藏了个人,又怕赶车的老伯不够机灵要跟她招呼走不走的问题。老伯若是一开口,她铁定要糟。 老伯什么话都没说,而运草料的马车也终于动了起来,安若晨的心跟着车子颠簸得一上一下的。 马车渐渐与安平他们拉开了距离,安若晨悄悄舒了口气。她从草料堆的缝隙看到,安平和他的仆从还站在那儿说话,想来是未曾发现她的踪迹。可这时一个家仆跑了过来,与安平说了些什么。安平顿时大惊失色。 许是在报告她外逃的事。安若晨想着。也不知那个披风姑娘有无拖延得他们一时半会。不过就算没用也无妨,她的马车马上就要出城门,他们不会找到她的。 正这般想,马车猛地剧烈一颠,车轮似是撞上块石头,安若晨差点被抛了下来。她摇晃着抓住了马车,稳住身形,可身前的一个草料堆却是滚了下去。 安若晨眼前顿然开阔,一抬眼,正对上了安平的眼睛。 两人均是一脸震惊。 安若晨大叫:“老伯,快跑!” 同时间安平也在叫:“大小姐在那!” 赶马车的老伯策马扬鞭,让车子迅速跑了起来。安若晨瞪着朝她跑过来的安平和家仆,心里念叨:“追不上,追不上,一定追不上。” 马车越跑越远,安平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安若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竟见安平跑向了城门边的一辆马车。 车子拐弯了,安若晨再看不到安平他们的身影。但她的心慌得厉害。他们一定是要追来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安若晨把车上的草料堆整了整,然后让赶车的老伯在前面拐弯的树林路段停一停,待她下车后,请老伯继续全力赶路。 赶车的老伯应了,不一会车子停下,安若晨跳了下来,用力挥手让老伯快走。然后她躲在树林里等了会,果然看见安平带着他的随从和一名家仆驾着辆马车追了上来,他们一路追着老伯的马车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安若晨舒了口气,转身朝着树林下方跑去。 她还不能完全放心,她的脚程不够快,那个赶车的老伯未必口风紧,待安平追上了他也许就会知道她在此处下了车,那他们还会继续追来。她得赶紧跑,从这树林往下,便到了山下的另一条路,如果她走运,也许能坐上别的马车,逃离这个虎口。 安若晨向来不是个悲观的人。 在她小时候,她爹娶了二姨娘、三姨娘,甚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