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哭笑不得,解释道,“钦州民风如此,奶娘不必心焦,您瞧瞧,路上的行人好些都光着膀子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成,男女有别,您被人冲撞了怎么办,待会让金桂银桂扶着您,您一路低头,别东张西望。”闻妈妈神色严肃,脸红成柿子了。 宁成昭挑了件装饰得不错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宁樱被金桂银桂左右扶着,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宁樱透着薄薄的帷帽发现小二见鬼似的瞪着她,她左右挣了挣,无奈的扯了扯金桂的衣衫。 而金桂被小二露出来的精壮的胳膊羞得抬不起头,倒没留意到宁樱挣脱了她去,她想,钦州人怎么这样子,坦胸漏背,和京城那些不正经的姨娘差不多,宁樱抽回手,兀自取下头上的帷帽,大大方方的看向小二,她肌肤胜雪,美目流盼,让小二看花了眼,张着嘴,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抬眼,也被宁樱的容貌惊着了,不过他看到的不是美色,而是对方不俗的身份,满脸堆着笑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几位客官可是住店?” 宁成昭挡在宁樱身前,眼神微眯,礼貌道,“屋子准备好了,不牢掌柜的费心。” 他先上楼查看了下屋子,留下两个丫鬟收拾楼上,从宁樱捉虫吓唬过宁静芸后,宁静芸对住宿的要求极高,宁成昭自己都留下了阴影何况是宁静芸,每到一处,必然会让丫鬟把屋子打扫干净,又买了许多熏香燃着,防止屋里有老鼠。 掌柜的看是宁成昭,笑得愈发和善,“客官说得对。” 来人通身的做派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官家少爷,是他们招惹不起,避着些总是好的。 回到屋里,闻妈妈和金桂为宁樱铺床,嘴里抱怨不已,“大少爷说这间客栈好,老奴瞧着什么都不行,瞧瞧那小二穿的衣衫,哪是正经人穿的,该和大少爷说声,换间客栈才好。” 宁樱打开窗户,望着街道上形色匆匆的行人,温声解释道,“钦州人都是这般打扮的,我瞧着县衙就在旁边街道上,此处该是钦州繁华地段了,换其他客栈,比不上这间怎么办?” 闻妈妈一怔,想想也是,然而她瞧不起小二的穿着,尤其想着露出来的两只手臂,脸红不已,放下手里的褥子,道,“老奴找大少爷说说,让店里的小二穿得严实些,光天化日,衣不蔽体像什么样子,小姐别不当回事,传到京城,不知会被多少人笑话呢。” 说着,她气呼呼的出了门,宁樱听到对面屋里传来说话声,然后闻妈妈走了出来,脸上红晕散退不少,“大少爷说会和掌柜的说,小姐坐下歇歇,这钦州城没什么逛的,太阳毒辣,还是别出门了。” 闻妈妈瞧不起钦州还有一点,这里的人普遍偏黑,皮肤粗糙得很,一白遮千丑,人一黑,立即丑了三分。只是,钦州百姓的肤色和钦州城的气候有关,她没有品头论足的权利,而且她管不了别人。 于是,她只有看紧了宁樱,别人如何她不管,宁樱不能黑了。 天热,冰块融化得快,故而,钦州城用冰块的人家都是有钱的名门望族,像客栈这种小地方是没有冰块的,宁樱坐在窗户边,后背的衣衫湿了,贴在身上难受得很,“我知道了,不会出门的,天黑了我们再出门,银桂,让小二打点水,我洗漱一番。” 银桂称是,这些日子她也练就了大嗓门,不用下楼,站在楼梯口,径直朝着下边喊道,“小二,备水。” 声音震得闻妈妈身形晃了晃,仿佛脚下的木板在颤动,抱怨宁樱道,“瞧瞧银桂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小姐惯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哪儿来的野丫鬟呢。” 而隔壁屋里,传来宁静芸不高不低的娇弱声,“吴妈妈,我头晕,这屋子不是在晃吧?” 她听到吴妈妈说,“是银桂吩咐小二备水呢,五小姐别想多了,没有的事儿,您先歇会儿,待会让金翘下楼叫水。” 老夫人送给宁静芸的四个丫鬟,冠以夕字,分别是夕花,夕雪,夕风,夕月,而黄氏为宁静芸准备的丫鬟以金字排序,金翘,金桔,金芍,金薇,吴妈妈看不起夕花四人,一路上也想找借口打发了,谁知四人察觉到什么,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严格如她都挑不出错处来,也没找着机会打发。 想到马上要到昆州了,不能让四人继续跟着,她舌头一转,道,“罢了,金翘,让夕花下楼吩咐声。” 木墙不隔音,宁樱将吴妈妈的话听得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