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被月姨娘娇柔妩媚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身看向左侧的小路,牵着宁静彤走了进去,千树万树梅花开,惊艳动人,如人间仙境,宁静彤兴奋起来,学着月姨娘,要宁樱摘两朵梅花插在她发髻上,宁樱失笑,别了一朵在她耳朵上,称赞道,“真好看。” 在外边,偶尔能见着三三两两的人,越往里,人越来越少,腊梅应雪而开,花蕊含着雪,朵朵红,点点白,举目望去,漫山遍野尽是如此,美得如人间仙境,叫人流连忘返。 “你如果喜欢,住几日吧,趁着人少,我让吴妈妈去宅子拿钥匙,明日后,人多,空余的宅子都没了。”不知何时,黄氏站在身后,望着沉浸其间的宁樱,嘴角扬起了笑,提议道。 宁樱转身,看只有黄氏一人,不由得有些吃惊,“父亲和月姨娘呢?” “她们往旁边去了,走吧,继续往里,宅子后边,漫山遍野都是腊梅。”对宁伯瑾和月姨娘,黄氏的反应淡淡的,宁樱识趣的不多问,跟着黄氏往里走,问黄氏何时来过。 “很早的时候了,这么多年,腊梅园一点没变,小心两道的枝丫,别划伤了脸。”到宅子时,宁伯瑾已经在了,宅子一排接着一排,错落有致的散步于园中,如世外桃源,宁樱看向后山,即使被雪掩盖了姿色,仍然有不少梅花争奇斗艳露出了红色身姿,这个地方,宁樱从未来过,“父亲,多住几日可好?” “好,小六喜欢,就多住几日,小六看颜色不一的门,雕刻红色腊梅的为女眷宅子,白色腊梅为男客宅子,别走错了。”风景好的缘故,宁伯瑾声音轻柔许多,眉目间淌过为人父的温柔,宁樱以为自己看花的眼,记忆里,宁伯瑾何时对她好过。 一看宁伯瑾就是常客,问守门的老夫妻要了两间宅子的钥匙,都是一进的宅子,格局简单,巧妙的是后门有拱桥,通往其他院落,看似封闭的院子,实则是敞开的风景。 宁樱和宁静彤住西边,黄氏住东边,月姨娘的屋子在宁樱她们隔壁,宁樱以为月姨娘会闹,黄氏屋子敞亮,月姨娘骄纵,会与之争,谁知,月姨娘欢喜不已,兴冲冲的吩咐下人打扫屋子,她则顺着拱桥朝外边走,嘴里不时发出喟叹声,啧啧称奇。 宁樱陪宁静彤坐在屋里,院子里栽种了梅花,两人趴在窗户边,欣赏着满园梅花,院里积雪覆盖,金桂她们忙着铲雪,宁樱直起身子,掩上半扇窗户,温声道,“静彤休息会儿,六姐姐出门转转,识识路,下午带你去山里玩,如何?” 宁静彤歪着头,嗫喏道,“六姐姐早些时候回来。” “恩。” 出了门,院子里一众人都在忙,宁樱没有惊动任何人,顺着拱桥的方向往外边走,有人居住的院子雪铲得干干净净,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一模一样的宅子,庭中梅花树皆一模一样,宁樱不识路,来来回回绕着走了许久,都没经过镂空白色梅花的大门,正想倒回去,沿着来时的路朝右侧找找,这时,旁侧走出来一男子,手里折了枝腊梅,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深邃的双眸漾着揶揄,“六小姐别来无恙。” 梅花树下,旧人相见,宁樱秀丽的脸上自然而然浮现出久违故人的笑,“小太医怎么来了?”灵动的眼里,尽是喜悦,薛墨亦笑了起来,“梅不惧寒骨,向往的文人墨客多,薛某闲来无事,凑凑热闹,没成想会遇到六小姐。” 虽然,薛墨更想说的是,有人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算计人,他心生好奇,过来凑凑热闹,可想到宁樱睚眦必报的性子,薛墨暂时不想与她为敌。 “小太医没来过?”宁樱不疑有他,薛墨常年在外游历,最是讨厌纸上谈兵之人,对整天吟诗作对侃侃而谈的文人心生厌恶,难为薛墨有如此雅致的时候,宁樱抬手在空中比划了劝,“漫山遍野皆是腊梅,父亲后,后边有黄色腊梅,不过,雪后,不容易去,小太医感兴趣的话可以转转。” 腊梅可以入药,薛墨对药的痴迷不亚于宁伯瑾对女人的喜欢,故而她才有此提醒。 薛墨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化作如冰锥的锐利,“六小姐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宁樱如果不是派人查过他,怎会说出这番话来,念及此,薛墨目光陡然一冷,从上到下打量着宁樱,如漫天飞雪,冷得宁樱打了个寒颤,身子哆嗦。 宁樱垂目,知晓薛墨怀疑自己的居心,抬起头,直直盯着薛墨,与之对视,神色一派坦然,“小太医一门心思在看病救人上,樱娘看过本书,说腊梅入药,药效甚佳,猛地遇着小太医,下意识的便以为你是冲着采药来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明亮清澈的眸子映着他冷漠的身形,薛墨一僵,敛了周身凌厉,“薛墨的确为了采药而来,不料中途遇着件趣事,才折身回来。” 宁樱正待细问,耳边传来声尖锐的呐喊,她听出是月姨娘的声音,不由自主朝声音的走去,经过薛墨身边时,被他拉住,宁樱不解,“小太医?” “那等热闹,六小姐还是别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薛墨本想拆穿宁樱,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秋水翦瞳的眸子,有些话卡在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