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游。”这是沈宜游对李殊说的第一句话。 而李殊就像一台自动反应装置一样,在下一秒就飞速地回答:“我叫李殊。” 第六章 那一天早晨的天气预报说,次日中午将有一场大降温,可是才过傍晚八点,气温就突然开始急剧下降,风也大了起来。 年会上别的人要不就是喝酒喝得热火朝天,要不就是情绪激昂地在说话,似乎没人觉得冷,只有沈宜游缩在取暖箱旁,冻得手脚冰凉。 他和李殊在一块儿待了半个多小时。 李殊有种冷场的天赋,不过不让人讨厌,沈宜游又不想离开取暖箱,就陪李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顺便思考着早退的借口。 李殊和公司创始人之一祝应薄是大学同学,在校时合作过项目。这次李殊来s市,顺道找祝应薄探讨了区域市场状况,今晚恰好祝应薄公司年会,李殊就来看一看他公司的员工氛围。 “我本来准备看五分钟就走。”李殊告诉沈宜游。 “为什么没走?”沈宜游顺口搭话,随即发觉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多余。 而李殊静下来,没有回答。 他们沉默了一两分钟,沈宜游在寒风里抱紧双臂,终于想好了提早回家的理由,打算去找祝应薄告辞,忽然听见李殊问:“你很冷吧。” 沈宜游抬起头,发现李殊把帽衫外的外套脱了,像学生时代同学之间递笔似的,递给沈宜游:“穿我的吧。” 沈宜游愣了一下,和李殊对视了两秒,下意识地推拒:“不用了。” “穿吧。”李殊比他高半个头,低下头看他,眼神有点认真,手伸在半空。 沈宜游觉得他好像非常想把外套直接塞给自己,然而因为没有此类经验,不知道怎么塞更合适,所以还在考虑。 “真的不用,”沈宜游有点想笑,没接衣服,对李殊摆摆手,“我有事想先走了。” “我也要走,”李殊回答得很快,“你先穿。” 大概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李殊一把将外套塞进了沈宜游怀里,然后迅速抽回手,还后退了一步,好像是为了要防止沈宜游重新把衣服给他塞回去。 沈宜游有点哭笑不得地收了下来,对李殊道了谢,穿上了外套。 李殊外套是夹棉的,衣服上没有香水味,里层带着体温,沈宜游一穿上就暖起来了。 但李殊自己内里只穿了件薄帽衫,外套一脱,他就比沈宜游原本穿得还要少了。 沈宜游很有点感动,看着李殊笑了一下,说:“我进去就还给你。” 李殊没答话,不太自然地把头转开去,顿了顿才说:“我去找祝应薄。”接着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李殊和祝应薄一起过来了。 “我让司机送你们,”祝应薄说,“宜游,你住在哪儿?” 当时沈宜游的房子还在装修,租住在工作室附近。他告诉祝应薄他的住址,祝应薄便道:“李殊住的酒店也在附近,你们正好顺路。我送你们下去。” 他们下了楼,司机已经等在楼下,李殊和沈宜游一起坐在后排。车里很温暖,沈宜游把李殊的外套脱了,一抬头,发现李殊又在看他。 “你以后出门应该多穿一点。”李殊对他说。 沈宜游“嗯”了一声,解释:“没想到这么冷。” 李殊嘴微张了张,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 聊天到此就结束了,他们安静坐了近半小时。抵达了沈宜游住处,李殊执意要沈宜游重新穿他的外套,他送沈宜游过去再走。 李殊很执着,沈宜游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他。李殊就继续隔着七八十公分的距离,走在沈宜游身旁,还不住地侧过头看沈宜游。 沈宜游租房的小区很老,绿化浓密,但灯光亮化约等于无,路上一片黑。沈宜游住的楼在小区深处,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