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欢喜是抓住一只颜色斑斓不识品种的蝴蝶,或是偷偷跟萧伯伯去吃一次妈妈不允许吃的垃圾食品,或是在开满野花的山上奔跑,三个男孩儿编两个美丽的花环,戴在她和宁茴头上…… 可惜,没有人能回到当初。当初,只该不动心思,却也不曾后悔动了心思,尤其,当宁想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刻,从不曾像此时一样,希望这条路可以永远走下去,永远,哪怕伤了所有人都不惜,长长久久地永远走下去。 因为,到了今日,没有什么比长久两个字更值得醢。 她下意识扣紧了他的手,泪盈满眶。 迷蒙中,看见离她家大约两百米的路灯下,孓然站立的人影,挺拔、萧瑟,如一棵长在旷地里的树。 相识二十四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缇。 他一步步走来,混着夜来香清婉花香的空气里,酒味渐渐浓烈起来。 他今天真是喝了太多,这般逆风走来,竟让人有几分害怕,好似,她成了个背叛者,友谊的背叛者。她扣着宁想手指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也有些颤,“一一……” 萧一一在他们面前站定,眼中肃杀的凌厉,酒味如飓风般滚滚而来。 “一一,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她挡在了宁想前面,双臂往后环绕,护着宁想。 她这般护犊的架势激怒了萧一一,只见他咬牙间,太阳穴青筋鼓动,“你走开!这是我跟他的事!” 她往后退,连带着推着宁想也往后退,“一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醉了。” “我醉了?”他冷笑,满心酸楚,有心要问她一句,我为什么醉?又觉得无法启齿,只看着她身后的宁想,嘲讽和愤怒喷然,“宁想,你躲在女人后面还是不是男人?” 宁想将她往一边轻轻推,“我来跟他说。” 她不愿意,也不放心,挡在他面前不动。 “没事,你放心。”宁想握着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把她推到了一边。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对视,心纠成了杂乱的一团,“你们……” 她才一开口,便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萧一一已经一拳打在了宁想脸上。 她尖叫一声,这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她心口。 她猛扑上去,拉住萧一一,大哭,“别打他!你不能打他!他……不关他的事!是我!你打我!” “你走开!”萧一一用力甩手臂,她却死抱着他的手臂,怎么也甩不掉。 他愈加愤怒,一脚踹向宁想腹部,酒后的人,控制不住也没想过控制力道,一脚踹过去,宁想痛得忍不住捂住腹部弯了腰。 王一涵慌了,蹲下来抱住他的腿,哭着求他别打,有什么话改天再好好说。 “一涵,你走开。”宁想站直了。 “不!我不!”王一涵只是哭着,始终不肯松手。 酒精作用下,萧一一所有气血都在往上涌,甩不开动不了的束缚感让他烦躁暴乱,最后酒精驱使下用尽全力一挣,终于挣开了她的手,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只是,萧一一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上前拎住宁想的衣领,对他一阵拳打脚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