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场风波里,彭蔓有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脸色通红,低下了头。 程舟宇是愤怒的,但是这愤怒在母亲面前也只能尽量地压抑,只是从来没觉得说服一个人如此艰难,难怪有人说把自己的思想灌进别人的脑子里是最难的事,他算是深刻体验到了,最后失去了说服的耐性,简单的一句,“妈,我会娶媛媛,如果您希望我幸福,就请不要反对我。至于她花多少钱,是我们自己的事,她是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结婚以后您就会了解到,还有,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说她不好,那等同于用刀在扎我。”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彭蔓。 彭蔓本来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的,察觉到他的眼神之后,又低下头,“宇哥……我……没有说她不好……” 程舟宇忍了忍,往房间走去。 周若云跳脚指着他骂,“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还不准我说她不好?她本来就不好还用人说吗?” 程舟宇站住脚步,回头一眼,失望,却又坚定,“我不希望别人说她不好,更不喜欢有人背着我说她坏话!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傻,只是顾念着一些情分没说穿而已。” 彭蔓的脸顿时煞白,声音都在抖,“什么……意思……宇哥……” “比如。”他顿了顿,“我妈一辈子勤俭,从来不知道奢侈品为何物,从哪里知道媛媛的包多少钱衣服多少钱?” 彭蔓愣住了,身体更是抖得厉害。 程舟宇看着她,也没再多说,只给了最后一句话,“至少,媛媛性情率直,从来不在背后搞小动作,这点在现今社会已经很少见很难得了,我中意的,就是她这点。” 他看了下时间,过了零点了,原本想回来睡一觉的,现在不甚烦恼,索性抛下这闹心的一切,再次往外走。 “这么晚你还去哪?”周若云尖着嗓子追问。 “我去医院上夜班。”他打开门,今晚第二次出去。 回到科室,静谧的环境,熟悉的一切才让他烦乱的心情平静下来。值班医生刚好处理完一个病人回办公室来,见了他颇为惊讶,“哟,蛋蛋哥,今天不是你值班啊,这么积极?” 他哭笑不得,自从上次课题组会议后他就获得了这个外号,现在蛋蛋哥已经出名了…… “忘了点东西,回来拿,干脆不回去了。”他说。 今晚倒是可以找一个借口混过去,明晚呢?后天呢?难道他一直睡值班室?他暗暗呼了一口气,事情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丁意媛第二天上班来得很早,他刚从值班室里睡眼惺忪地出来,两人面对面碰上,丁意媛有些诧异,但是没问。 自他回来,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就是眼前这张板着的小脸,还能让他昨晚郁积的所有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就好似负重前行的人,突然看到了目标和希望,天地间豁然开朗,再重的负累也变得轻巧起来。 “小丁丁,怎么没戴昨晚的围巾?”他纯属没话找话…… 丁意媛现在的状态是只要他一惹必然爆,扭头就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你才小!”她单纯只是觉得小丁丁这种称呼很肉麻,真没想过其它意思。 结果他一听便闷笑,“你见过?” 丁意媛一开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转念一想,想明白后,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暴怒,“你个流、氓!你……你简直无耻!”想起来就羞耻!他叫她丁丁叫了两年了!居然带着这意思!太流、氓了!她从前还答应过! 越想越恼,随后拿了一把医用剪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指着他,“不准再这么叫我!再叫我……我真的剪了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