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还有个大手术,没别的事我回家休息了!”他转身走了出去。 “哎,你……”刘主任指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拍桌子,“你个混小子!你还真以为北雅神外离不开你了是吗?” 宁至谦走回办公室,准备叫她回去,“流筝……” 刚叫完两个字,发现她在哭。 “怎么了?”他走近,“还在为朱雨晨难过?” 阮流筝听见他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抓住他的胳膊,“是沈归!沈归!“ ”嗯?”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雨是沈归女朋友!”她哭着说,把日记本第一页给他看,“小雨的日记……” 宁至谦微皱了眉,摸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了,走吧,回家,天都黑了。” 她仔仔细细把日记收好,把朱雨晨给她的香水也放了进去,绸带按照朱雨晨的方法系好,抱在怀里,跟着他出去。 上车后,她有些情绪,他感觉到了,没有急着开车,微微叹息,“流筝,别忘了,你是医生,你明天还要跟我进手术室的,你已经太情绪化了!” “对!我是医生!可我首先是个人!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不是手术器械!难怪别人都说外科医生当久了就成了冷血动物!对不起!你是冷血动物可我做不到!”她把朱雨晨的事说给他听,希望他能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 “流筝!” “别叫我!说不定我哪天躺在手术台上了,你也会一样这么冷血!想起来就寒心!”她看向窗外,黑乎乎的树影随风摇动。 “别瞎说!”他声音大了些。 她抱紧盒子,不再理他。 他等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再说话,于是默默发动了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这一次,全程是她不说话了,一直到家门口,车一停稳,她直接抱着盒子下了车。 “流筝!”他也跟着下车,追上前,在院门前把她给抓住了。 “你让我怎么办?”他抓着她胳膊问。 “我没让你怎么办,我要回家了。”她转开脸。 他想了想,“我去跟老天爷打一架,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年轻女孩?” 阮流筝白了他一眼,简直无稽之谈! “那我这时候大哭一场来证明我不是冷血动物?” “……”她还没见他哭过,他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不是每个人表达难过的方式都是哭,他一个大男人当街大哭的画面她想都无法想。 “那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 她一听,手里的盒子都差点吓掉了,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大声吼他,“你胡说什么啊你!” 吼完,眼泪哗哗直掉,耳边却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我替代朱雨晨生病,你来给我手术?” 每重复响一次,心里就像刀割一次,最终,她扑进他怀里,含泪道歉,“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是我情绪化了,可是……” 这是她当医生以来情绪最受影响的一次,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还是在他面前一次次失态,然而,她却想不出,除了在她面前失态她还能在谁面前失态?朱雨晨吗?不能!同事面前吗?不能!爸爸妈妈面前吗?更加不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