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他们远在怀州,相熟的人不在身边,不像甄老爷巴巴地从江南赶过来,靖王却是只有一个人,还有军中的那些将士,亲人也大多不在这儿。军中有军中的热闹,甄好就想着,不如把靖王也叫到家中来,一块儿过这个年。 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裴慎还有些不情愿。 “把他叫来做什么?”裴慎问:“他与我们非亲非故,叫个外人来做什么?” 更何况,那靖王原先还对他夫人存着那种念头,他夫人也是当真不介怀。夫人不介怀,他可是介怀的很,平日里见着了靖王就不顺眼,哪里能和他坐下来好好过年的? 甄好说:“靖王殿下的家人都在京城,他来怀州,什么人也没有带,与军中将士也隔了身份,总不好我们热闹,反倒是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裴慎撇嘴:“管他作甚。” “平日里也没见你与靖王这般生分。”甄好说。 裴慎没了话。 就算是关系不好,可他们两人接触的也实在是多。两人一文一武,是怀州最顶层的管理者,每日都要见面,再不好的关系,也能因着这个磨合出默契来。哪怕是裴慎不情愿,还当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再想想,好像他与夫人再成婚之后,靖王好像就死心了,再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最近些日子,也是忙活着战事,没有别的念头生出来。就算是有,可夫人都见过了他作女人打扮时的模样,应当也是再也生不出什么兴致了。 裴慎想来想去,还是去找谢琅提了一嘴。 谢琅可谓是惊恐,瞧他的眼神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你竟然也有这样好心?!” “我自是巴不得你一个人,只是我夫人心软。”裴慎哼了一声,“若是你知道些身份,注意自己的言行,安分一些,我们家也不缺这么一双筷子。” 谢琅听着,还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平日里哪里得裴慎这样好的态度,裴慎这人向来不近人情,自是巴不得看他的笑话,平生还是头一回对他有这般好脸色。谢琅先前还发愁日子过的无聊,又何况是甄好相邀,自然是巴不得答应了。 等除夕那日,天都还亮着,他就提了年礼上门去了。 甄好早就与家里人说过他要来的事情的,甄老爷与裴淳也不意外,因着在怀州待久了,两人见谢琅见得多,也没有从前那般尊敬。甄老爷照旧是抱着手炉坐在院子里,见谢琅来了,也笑眯眯的,甚至也没起身行礼,谢琅也没在意。 他随手将带来的东西递给了下人,便兴冲冲地问道:“裴慎与裴夫人呢?” “在屋子里呢,阿好嫌外头冷,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来。”甄老爷说:“他们俩与裴淳都在屋子里,正在包饺子。” 谢琅心中好奇,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了屋,里头炭火烧的足,热腾腾的,脱了皮毛大氅也不觉得冷。谢琅方一进屋,便有些后悔来了。 无他,屋子里那对夫妻俩挨在一块儿,姿态亲昵,看着就让人眼睛酸疼的很。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的,大约是见的多了,熟若无睹地玩着手中的面团。 “靖王殿下。”裴慎朝他颔了颔首,手上动作不停,薄薄的面皮裹着馅,手指一翻一捏,一个漂亮的饺子便迅速成型,放在了旁边。 谢琅好奇地凑了过去:“这又是在做什么?” “包饺子。”裴慎瞥他一眼,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把一块面皮扔了过去。 谢琅接了过去,开头就犯了难。 他身份尊贵,向来都是吃现成的,不管是宫中的御厨还是王府里的厨子,手艺都十分精湛,别说包饺子,他连厨房都没进过。往年除夕,他也都是进宫参加宫宴,皇家的宴会上,个个都穿着华服,哪里会撩起袖子做这种事情。 他看着裴慎与甄好的动作,学了好半天,一块面皮都还是包不住馅。 裴慎是不可能教他的,别说他那臭毛病,就算是没有,他也没耐心教这种事情,也更不可能让甄好去教了,因而裴慎一个眼神递过去,裴淳便主动站到了谢琅旁边。 “靖王殿下,你要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再那样。”裴淳比他矮了一大截,手法却比他熟练不少:“我哥说了,要是包的丑,晚上就得自己吃了。” 谢琅:“……” 难道他不是客人吗! 谢琅愁眉苦脸,他行军打仗厉害,也会舞刀弄枪,可做这种精细活就不行了,与面皮斗争了好半天,才勉强有了一个能不露馅的饺子。谢琅顿时得意,抬眼刚要炫耀一番,就见裴慎捧着一个漂亮的饺子往甄好面前凑。 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