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得知自己的夫君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难道不是气急攻心?怎么她面前的这裴夫人却是这么镇定? 她小心翼翼地道:“我……裴大人离开的匆忙,也没给我留下多少银子,有了孩子之后,我还得吃的好些,怕饿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过了这么久,我的银子也花光了,裴夫人菩萨心肠,若是可以……” 她迟疑了片刻,眼角的余光瞟过铺子内部的一切,眼底闪过几分贪婪,当即便把心中想的数目提了提:“我要五百两!” “五百两?”甄好咂舌:“你可当真不客气。” 妇人挺着肚子,理直气壮地道:“这可是裴大人的孩子,难道裴夫人觉得裴大人的孩子也不值五百两吗?” 甄好嗤笑了一声:“若真是我夫君的孩子,别说五百两,千两银子都是值得。” 妇人眼睛一亮,张口要说什么,却很快又被甄好打断:“可那也得当真是我夫君的孩子才行。” “这……这就是裴大人的孩子!”妇人着急,生怕自己快到手的五百两就要飞了。“裴夫人不愿意信,可连这玉佩都见着了,您还不愿意信吗?” “是你说这是我夫君的贴身信物,我可没应下。”甄好道:“拿着个假玉佩出来唬人,你真以为五百两银子是这么好挣的?” 妇人一噎。 这玉佩也是别人给她的,她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这就是裴大人给我的!” “我夫君身上的玉佩,那也是我给他的。”甄好说:“先前我得了一块好玉,想不出来要做什么,就要匠人做了几块玉佩,与我夫君身上是同一块玉出来的。枝儿,把那剩下的玉佩拿出来。” 枝儿脆生生应下,连忙去拿了玉佩出来。 那时候甄好做了不少个玉佩,她也没想好要做些什么,便随便让匠人选了图案,匠人便将这些玉佩做成了图案相似的,甄好将其中一个给了裴慎,后来猜裴慎应当不喜欢与别人用相像的东西,便把这些玉佩收起来,再也没拿出来过。 直到这会儿妇人拿着玉佩找上门,她才总算是想起来。 “这玉佩是从我如意阁里出来的,你从未来过如意阁,兴许是不知道,我如意阁中所有的东西都会打上标志。”甄好随手拿起旁边的胭脂盒子,揭开盒盖,艳红的胭脂上印着梅花的图案,是如意阁的标志。 妇人顿时愣住。 这支梅花并不陌生,她方才走进来时,牌匾上便有着这样的图案。 “非但是胭脂,若是买过我如意阁中的首饰的夫人也应当知道,上面也会留下标志。”甄好又拿起一个簪子,把细长簪柄上那不容易被察觉的标志给她看。 “这玉佩是我如意阁出的,那上面也有着标志。”甄好拿起木盒中的玉佩,在玉佩右上角某处,果然也有着一枝难以察觉的梅花标志。“可你拿过来的这个,却是没有的。” 妇人一时呆住。 她下意识地道:“怎么会没有呢?” 甄好微微笑道:“那还得麻烦你去问问你身后那人,为何拿了一个假玉佩来诬陷我夫君了。挺着个肚子,不分青红皂白张口便说是我夫君的孩子,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还想让我们吃了这个亏不成?枝儿!” 枝儿应了一声,转身从柜台后面抽出了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木棍,交到了她的手中。 妇人一惊,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后退了两步。 “我做生意以来,一直讲究是和气生财,可若是有人欺负到我头上,也万万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甄好脸上笑意收敛:“你可知道陷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责?” 妇人吓破了胆,眼看着她手中的木棍挥舞,脑子空白一片,哪里能想出来是什么罪责,忙不迭转身跑了出去。 那一棍子若是打下来,保不准要一尸两命呢! 甄好冷冷地哼了一声,把木棍交到枝儿手中,转身再看向铺子中呆住的众位夫人,脸上又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来。 夫人们:“……” …… 裴慎黄昏出了工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