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奈何不了他,不过薛闲叫人前还是顾及了一下玄悯。 他看见那和尚一身装扮同玄悯一模一样,气质也一脉相承,颇有些出尘之姿,便差不多能猜到其身份了。况且他整天对玄悯“秃驴”长“秃驴”短的,都快叫成昵称了,冷不丁让他这样称呼别的和尚,还真有些别扭。 是以他顿了顿,笃定道:“你是同灯。” “嗯。”同灯这样沉沉应声时,音色同玄悯像极了,当真是一脉相承。不过他转头又瞥了玄悯一眼,淡淡道:“他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明明语气同玄悯相似,总是一本正经又云淡风轻,却多了一丝促狭的意思。 薛闲觉得还挺有意思,毕竟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同玄悯真正有关联的人,还是“师父”这样亲近的长辈,颇有些新奇。只是这对师徒……混得也是一脉相承的惨啊。 “你这师父也用了那无名蛛?”薛闲面色复杂地冲玄悯问道。 玄悯点头点了一半,倏然一愣,终于觉察到了问题:“你怎的知道无名蛛?” “那百虫洞的石壁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么。”薛闲答道。 玄悯疑惑:“那些字你不是不认得么?” “是啊,所以你在洞里就放心蒙我了?”薛闲斜睨他一眼,“口口声声说绝不会骗我的是谁啊?我记性不太好,嘶……想不起来了,你记得是谁么?” “……我。”玄悯默默垂了眼,片刻后又抬眼解释道:“我并非——” 其实也不算蒙骗,无名蛛确实只同福祸有关,捆不了三生。只是当初他怕薛闲多想,所以一带而过,不曾细说。 不过薛闲有意逗他,没等他说完,便开口先发制人:“你在百虫洞里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一点儿没骗过人?” 玄悯:“……” 还真骗过一句,“寿终正寝”那句。 同灯不忍看地转过脸去,“嘴笨。” 不过薛闲也不是有意想让玄悯愧疚,毕竟他所做一切并没有什么可愧疚的。他只是……很久没同玄悯说过话了,有些憋不住想惹一惹他。 其实这前后还不足一个月,对薛闲来说却漫长极了。 他见玄悯站在原处,也不靠近,便干脆又揪了揪细绳,将玄悯垂在身侧的手揪得晃了两下,玩儿似的。不过这回他没再等在屋门外了,而是干脆地抬脚迈进了屋,毫不客气地坐在玄悯身边的佛像脚边。 同灯又默默别开了眼。 薛闲拍了拍玄悯的肩膀,没好气道:“劳驾你劝你那师父一句,下回再要留什么话,千万别用天书。亏得我在你那竹楼里翻了一本解释那字符的旧书来,否则你起码得在这里窝上一百年。” 同灯淡淡道:“传什么话,我听得见。” 薛闲闻言,搭着玄悯的肩膀当扶手,转头冲同灯道:“哦,你跟你徒弟仇很深啊。” 玄悯:“……” 同灯:“……” 得,师徒俩加一块也说不过他,毕竟这祖宗是个能上天的。 同灯深深地看了玄悯一眼:“这真龙你从哪儿招来的?” 薛闲嗤道:“铜皮铲来的。” 同灯毫不客气:“孽缘。” 玄悯:“……” 好了,新仇旧恨一起算。 同灯闷了百余年,难得碰上能听见他说话的人,也颇有兴味,同薛闲一唱一和间,把自家那冰山徒弟挤兑得快要裂了。 好在玄悯临危不乱,准确地牵走了话头:“你是如何寻到这处的?”他问了薛闲一句。 同灯对这事也同样好奇得很,不再把火星子往他那闷罐子徒弟身上引,等着听薛闲的回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