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呼着热气,逗他:“茶州土匪闹起来了?我给你调禁军下来。” 沈泽川半眯了眼,说:“想你想的。” 萧驰野还没接话。 沈泽川就继续说:“卧榻空置,怪冷的。” 萧驰野从后抱着人,攥住沈泽川的双臂,想说什么,结果余光瞥见点白色。他拉过沈泽川掩在被子底下的左手,骤然翻过来,瞧见上边缠着的纱布,随后看向沈泽川。 沈泽川不看他,一头闷进了被褥间。 “沈兰舟,”萧驰野捏正他下巴,一字一字地说,“你、好、能、藏、啊!” * * * 翌日清晨,乔天涯把城外的浪淘雪襟牵了回来,到了庭院,见猛迈着步子,在檐下自个儿玩。他冲猛吹了声哨,小声问:“你主子呢?” 猛没搭理他,自顾自转了回去。 乔天涯看正屋的竹帘都掀起来了,但是檐下没站伺候的人。里边敞亮,沈泽川捏着本书,坐在书桌后边遮了脸,只露着双眼看对面的萧驰野。 萧驰野架着长腿,靠在椅子里,撑着只手转骨扳指。他没有回头,但已经听见了乔天涯的脚步声,便说:“你进来。” 乔天涯见势不对,弯腰进去,笑说:“今儿天气挺好,要不午膳在院里用?” 萧驰野没搭腔。 沈泽川转动目光,示意乔天涯接着说。 萧驰野说:“你闭嘴。” 乔天涯站在后边,识趣地闭上嘴,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萧驰野转过骨扳指的裂口,还记着件事儿,说:“先去叫丁桃过来。” 丁桃就立在庭院门口,看乔天涯出来在檐下冲自己招手,有点不想去。他背过手,搓着才抓过的泥垢,磨磨叽叽地挪到阶下,莫名有点害怕,探头小声说:“我在这儿呢。” 萧驰野说:“给我麻溜地进来。” 丁桃跳上阶,又放慢脚步,小心谨慎地进去了。他见乔天涯立在一边装木桩,又见沈泽川垂着眸看书,便觉得今天要挨揍。 萧驰野斜过身,说:“池塘里的蛙哪来的?” 丁桃背着手低头说:“外边捉的……” 萧驰野说:“从城外往家里捉不容易吧?有点距离。” 丁桃硬着头皮说:“还、还成……” 萧驰野冷笑:“没人在家你就反了天,我临走前叫人把那池子弄干净了,你回头就往里边给我扔青蛙。” 丁桃捉着玩的,原本想搁在自己院里,可是他们院里没池子。半个月前沈泽川又不在家,他跟历熊前后捉了一堆扔进去,结果没几日就把这事儿忘了,谁知道主子回来了呢! 丁桃一边暗想完了,一边偷瞄沈泽川。 萧驰野说:“看谁呢?” 丁桃立即收回目光,鹌鹑似的垂头听训。 “去,”萧驰野继续说,“今天酉时以前,你把它们全弄走,今晚上我要是再听见蛙叫,我就让人都捞到你自个儿的屋里去。” 丁桃哪敢有异议,使劲点了头,跳起来就跑。奔出屋子,跑在廊子里喊:“大熊——”这一声喊完,他又后知后觉地捂了嘴,格外小声地说,“抓青蛙啦!” 沈泽川变了个姿势,把书扶稳。 萧驰野瞧着他,嘴里却对乔天涯说:“茶州一行什么事儿?你主子讲不清楚,你来说。” 乔天涯抓了几下发,这会儿羡慕起了还在茶州的费盛。他昨晚睡得好,最近就是有点不修边幅,胡茬子还没来得及刮,当下站在晨光里言简意赅地把事情都交代了。 病的事情乔天涯都没隐瞒,这事儿要是萧驰野没回来,他不说是因为沈泽川的吩咐,但是萧驰野回来了,乔天涯借着这个机会,也要给萧驰野提个醒。 乔天涯说完了,没等着他们吩咐,自个儿说:“昨晚周府那边的事情还没商议完,既然主子今天不出门,那我就去了啊。” 说罢晃出竹帘,遁得都比谁都快。 沈泽川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