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央:“……” 看着一本正经脸,说的每个字也一本正经,但是经他嘴说出来,哪哪都不正经。 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许央:“不要乱用成语。” 秦则初:“是,学委大人教育的对。” “……” 第10一对王八蛋 寸许阳光斜在许央眼皮上,有细微尘土颗粒在她眼前漂浮。光线下,她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神静谧,如潺潺流水淌入心底最干涸的角落。 秦则初突然想,在那条胡同里,如果他当时吻住她的眼睛,现在会怎样? 他舔了舔唇,移了下车窗玻璃上的杂志,遮住她眼前那缕阳光。 车厢内响起下站提醒广播,车门开开合合,窗外绿影红粉,妖娆烂漫,春意正浓。 秦则初想,原来是春天到了啊。 秀跃路共三站,秦则初为许央撑了三站的阴凉。 公交车从秀跃路驶到南风路上时,太阳被甩在车尾,他收起车窗玻璃上的杂志,卷起来拿在手里。 两站后,到达宣坊街口。 许央慢吞吞走在前面,远远看见李阿婆拎着一个简易马扎往弄堂里走。 想起阿婆们对秦则初的评价,许央心口一跳,如果她们看到秦则初和她一起走在弄堂里,不知道会议论些什么。 秦则初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说:“我去对街面馆吃饭。” 不等她回应,他已走向马路,隐在车流中。 许央把手里的空矿泉水瓶投进弄堂口的垃圾桶里,回头寻觅秦则初的身影,想起的却是他吊儿郎当地说:“太优秀了不好。” 半个小时后,秦则初回到便利店。 秦荷正拿着账本盘货,瞥见他进来,皱眉问:“你去哪儿了?” 秦则初随手把杂志放在柜台上:“瞎逛。” 秦荷抱着胳膊久久没有说话,最终叹口气,说:“你回家吃饭去吧。” 秦则初:“我刚在外面吃过了。” “我不是发短信说家里给你留饭了吗?” “没看短信。” 短暂沉默。 秦则初:“我去医院送饭。” 秦荷突然把手里的账本砸在货架上,货架上的香皂牙膏洗发水叮铃哐当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低吼:“我不管邢建军是怎么从货车上摔下来的,我就问你,秦川那个王八蛋是怎么死的?!” 秦家一直住在宣坊街13号,普通人家,一儿一女,儿子秦川,女儿秦荷。秦川十七岁那年突然去了海城,与家里逐渐断了联系,再几年更是行踪成谜,甚至父母去世时他都没有回家。宣坊街的家业自然归了秦荷,后来秦荷结婚嫁给邢建军,两人共同经营这个日杂便利店。 秦荷虽是秦则初的姑姑,但是这次来滨城之前,秦则初只见过她一面。 初三暑假,秦川带秦则初来滨城给秦家二老扫墓,被秦荷挥着铁锹赶出墓园。 秦荷骂:“秦家没有你这号人,你就算死了也休想进这个墓地!” 一语成戳。 半个月前,秦则初拉着行李出现在便利店,开口第一句话:“秦川死了。” 秦荷用了两天时间才接受秦川死亡的事实,她问秦则初:“你什么打算?” 秦则初神情淡淡:“秦川之前在哪个学校读高中?” 秦荷:“滨城三中。” 秦则初:“我想去这个学校读书。” “你读高几?”秦荷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侄子亲近不起来,但血亲关系在,该尽的长辈礼数她尽力维持,“你快高考了吧,这里的教育水平比不上海城。” “高二。在哪里读我都能考上大学。”秦则初左手托腮,突然笑了声,“秦川说他当年天天不上课每次都能考全校第一,我不信,就想过来求证。” 秦荷正在调关东煮的汤底,听到这话,她抬头看向秦则初,一时间忘了手里的动作。 少年眼眸清亮,下颚线硬朗,背上脊椎轮廓明显,笑起来的时候,身上笼着的暮沉气氛消散,头发丝里透着青春朝气。 秦荷恍惚,记忆中秦川的样子跳出来,与眼前的少年重叠。 秦川当初离开滨城时十七岁,十八年后,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十七岁少年回来。 万里归来年愈少。 其实秦川很年轻,今年只有三十五岁。 算下来,他十八岁时就当了爹,如果秦则初不是和他长太像,秦荷都怀疑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 但是转念,秦川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十八当爹太正常。秦荷恨恨地想,有能耐你十八当爷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