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事情的。” 那祯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着憋闷的慌,屋子里面烧了碳,难过的很。 推开窗户,看着明月似饼,周围一圈光晕,柔和温婉。 她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把一代青年人所有的家仇国恨都放在里面去了。 突然见乌云遮月,不由得心中更是抑郁。轻轻的关上窗户,外面飘起来了雪花,打在窗户纸上面,撒撒的响起来。 恍惚就很想一个人,那一年,也是这样推开了窗户,都是少年时光。 也不知道他如何了,自从上次护送人走,就回上海去了,那边有事情要处理,再一个,北平也实在是不适合做生意了,日本人把控之下,什么都不能做了。 冯二爷留在这里,迟早是有危险的,不如早点离开去,只是嘱咐那祯禧,一定要尽早去上海才好呢。 可是那祯禧怎么可能去上海呢,她的家都是在这里的,老爷子一辈子是在这里,就算是在北平吃糠咽菜,也不去用大上海的锦绣绮罗。 永远念着的是北平的那一口儿马蹄烧饼跟豆汁儿焦圈,从不出远门,也不羡慕别的地方的花花世界。 这就是老北平,就是四爷这样的,也是打死不走的,这就是他的根儿。 老师给的时间很紧,后天晚上的火车,直接就南下去到长沙。 她如果要走,必须要提前去买火车票,然后去跟同学们一起走,到长沙回合,一路照应前往。 她深深的把自己放在被子里面,脚触及的地方是软绵绵的棉花,温暖的棉被,如此的舒适安逸。 脸蹭着柔软的被面,能感受到细腻的针脚,触手即暖,那是长沙没有的干燥温暖,没有的顺滑,她不由得眼角湿润,她也爱北平啊。 可是她学的专业,是工业设计,是实用性的,实业救国的。 老师走了,她就得跟着去,不然太专业的东西,课本教不了她。 而且如今从东北开始到华北,半个中国都没有了,成为了沦陷区,一定要实业兴邦,她虽然是满清遗少,又是女孩子,可是肩膀上也是带着责任的。 不作为,就是子孙万代的罪人。 她生于这个时代,就得去救中国,就得去为国为民,而不是混在山野之中,独善其身。 这个世道,不是君子之道,它逼着君子去拿起来武器,跟外国人干起来。 所以,她的去啊,不然就是行尸走肉,时代给她这样的任务,她就得完成了,不然的话,她找不到其他生命的价值了。 但是面对着四太太,看着老爷子雪白的头发,再有四爷也已经蹒跚的步子了,她吃饭的时候,提了一句长沙,“据说那里环境清幽呢,水汽特别多,所以特别养人,皮肤特别好呢。” 四太太就放下来筷子,眼睛里面带着那祯禧不敢去看的悲伤。 “你跟我来吧。” 那祯禧跟着四太太进了屋子,四太太坐在管帽椅子上,管帽椅子,形似管帽,因此叫做官帽椅。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顾忌到我的感受,说话很是婉转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祯禧再也忍不住,她无数次的动摇,也想着不去,风土人情不知道,只知道穷山恶水,极为贫寒之地,她也很多前路未知,可是每一次动摇她都知道,仅仅是动摇而已,她还是要去的。 四太太泪如雨下,不去看她跪在那里,只拿出来大姐儿的遗像,泪水打在照片上面,“你大姐走的早,她生的最苦,下面弟妹这么多。” “你二姐,身子已然不好,这么些年一直汤汤水水的补着,身子骨不一定有我好,只有你,虽然出生的时候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可是我把你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