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钱隆的时候,徐扣弦对他的刻板印象就定了型。 不是因为钱隆其貌不扬跟打扮土气,白衬衫黑色西服,西服前别着五颜六色的鸡毛领结。 而是这个人过分的献媚了,若不是有所图,寻常人是不会在等了三个多小时后,依然可以点头哈腰的说,“您不知道,我这个人癖好差,就喜欢等人。” 包间圆桌,徐扣弦跟钱隆以直径方式对坐,中间横跨了整张桌子,距离拉开的甚远。 钱隆其实是想坐在徐扣弦旁边的,不论徐扣弦对他的印象如何,他对徐扣弦的印象倒是绝佳。 这个妞长得是真正,就是一看才从别人床上下来,不过钱隆完全不介意。街边理发店的小妹儿他也不是没搞过,那品相,较徐扣弦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徐扣弦拒绝了,说话的方式跟钱隆一样,“您不知道,我这个人癖好差,就不喜欢别人坐我旁边。” 这话同自己说的如出一辙,钱隆无言以对,只能挠头尴尬的笑笑。 菜点了八个,这家店不便宜,钱隆让徐扣弦点,徐扣弦也就真点了,菜谱早先她徐扣弦没到的时候钱隆翻过几次。 徐扣弦每报一个菜名,钱隆就在心里给自己减去多少钱。 就这钱还是跟社会上朋友借来的,拍胸脯承诺最多半个月,还十倍。 没辜负价格,菜品倒是精致且味美,徐扣弦拿小勺往口里送蟹黄豆腐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钱隆也是饿急眼了,风残云扫的往胃里装东西,连着喊服务员添了两碗米饭。 于是徐扣弦又在心里为钱隆记下了一笔,吃相极差,在相亲对象面前都不加掩饰,多半是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的人。 人多多少少都有缺点,徐扣弦是认得,她会对第一印象差的人保持距离,也会因为主观感受而厌恶对方。 徐扣弦停箸许久,钱隆才吃完,打了个长长的饱嗝,他全程都顾着吃饭,连问下合不合徐扣弦口味的意思都没有,上来就是熟练的喊,“那个扣弦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隆,可能你爷爷也跟你说了,我是你奶奶救命恩人的孙子。” “哦?”徐扣弦扬起头,黑漆漆的杏眼望着钱隆,长睫毛微颤,素净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摆在桌面上合十。 忽然来了兴趣,“我爷爷还真没跟我说过呢。” “……”钱隆明显也有些惊讶,他一拍大腿,“原来你不知道啊?” 徐扣弦眨了眨眼,盯着钱隆,继续套话,她一脸无辜的讲,“我要是知道还有这层关系的话,肯定不会睡到这么晚才醒的啊。” 此话一出,钱隆明显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个特别好忽悠的傻白甜富家千金,被保护的太好就有一点不行,不知道人心险恶。 钱隆暗喜,今天这事成定了。 他添油加醋的把莫须有的事情给徐扣弦讲了一遍,本来是从前奶奶老说之前在老宅有个特别要好的邻居,困难时期分吃过同一只瘦兔子。 到了钱隆这里,就变成了三年自然灾害时候,树皮都被抠到秃了,自己奶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了只快死的兔子,揣在怀里拿到徐扣弦奶奶哪儿,徐奶奶当时都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被自己奶奶一碗兔子肉给救活了。 徐扣弦边听边点头,内心冷笑不止。 钱隆还真当谁都跟他一样,不回家,懒得听听奶奶讲故事了? 这故事徐扣弦听过,兔子是一起抓的,自然也是一起吃的,就是好姐妹罢了,什么救命恩人不恩人的,扯你妈犊子。 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号,承诺的人是奶奶,但奶奶因为疼爱自己,从未说起过半句这件事情。 而爷爷深爱奶奶,也自知青年时期未曾给妻子足够陪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