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律所打卡上班,邵恩去律所露个面取报告回法院交。 车直接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两人挽手步行往律所走,早上九点四十,温度因为太阳的露面有所回升。 律所门口朝阳,上午时候正门被阳光照耀,正片暖阳下,唯一的一片阴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孩子都有神一样的直觉,徐扣弦在离律所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了。 她顺着不自在的方向看过去,门口侧边站了一个灰色大衣的短发女人。 徐扣弦略微使劲的捏了捏邵恩的手指,轻声问道,“钟情。” 陈述句,多此一问。 但徐扣弦还是决定确认一下。 邵恩望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重新注视回徐扣弦身上,他颔首答,“嗯,钟情。” 只这遥遥一望,便让钟情浑身发抖。 邵恩的眼神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对,东西,那不是看活物的眼神。 邵恩跟徐扣弦进律师之前,谁都完全没有停下来过问钟情的意思。 钟情试图开口喊邵恩,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她刚刚鼓足勇气开腔,就看见邵恩旁边同他挽手的女孩子侧目,眼底是寒霜遍布,钟情望而生畏。 这一眼让钟情做出了她人生里最正确的一个判断。 邵恩旁边的女孩子,不是个好惹的货色,还是等邵恩不跟她一起的时候,再说吧。 **** 徐扣弦在工位上坐了快一个小时把手头的工作结束交接了下,就去拎包出了门。 时间自由,律师就只有这点好,独立执业的提成律师的时间完全自由,工作多少凭心情,像徐扣弦这种授薪的,只要处理完手头工作,时间也相对较为自由。 她出门的时候钟情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旁边放了瓶蒙了白霜的矿泉水瓶,冻的满脸通红。 徐扣弦站着看钟情,把肩上的链条包取下来,链条折了几下,拿在手里。徐扣弦今天画了浓妆,nars吉隆坡双色眼影,清淡温柔,但眼尾用了酒红色眼线笔画上挑,红唇夺目,外套是件米色长风衣,脚上蹬了细跟短靴,头发披散,挽在耳后。 光是站在哪里,就气场迫人。 徐扣弦跟钟情对视,一高一低,一个颓然,一个光鲜。 钟情以为她是来示威的,不由得提了一口气。 却没承想徐扣弦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外放了首歌,她只放了前两句,就按停了,“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有人很抢手,有人没资格。” 陈小春,《没那种命》 只放了这两句,嘲讽之情满溢于表面。 徐扣弦握着手机的右手上带着钻戒,钻戒做工精良,五十八切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的钟情眼花缭乱。 大概是钻戒太耀眼,又或者是钟情两天都没怎么进食出现了幻听。 她听见有个女声在耳畔轻笑,“呵。” 这声“呵”像是炸弹,在她心底炸裂开来,钟情狠狠的瞪过去,徐扣弦已经下了台阶走远,钟情抬眼,就只看见徐扣弦模糊的一团背影合着光晕。 阳光刺在眼框里,使得眼睛有一瞬的失明。 钟情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头忽然浮现出了《白夜行》里的一句话,太阳不可直视。 但邵恩身旁的这个女人,自己竟连背影都无法看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