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邵恩站着,用手指勾她的下巴,把剩下的药液往她嘴里倒,最后轻柔的让她的嘴唇合拢,徐扣弦终于咽完。 麻醉室规定了只能徐扣弦一个人进,邵恩站在外面等她,姚敬没走,而是跟邵恩一并倚着墙等徐扣弦出来。 “不忙?”徐扣弦进去以后,邵恩的声线又恢复了如常冷清,恍惚刚刚那个温柔低哑的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一般。 姚敬摇头道,“还行吧,今天多半是感冒发烧的,年轻人不太多,你姐那边诊室忙。” “嗯。”邵恩低声回了下,就再无下文。 **** 姚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对妻子岁今这个弟弟的印象多来自岁今的叙述。 交往时候闲聊,岁今同自己讲。 “我其实不是独生女,我有个弟弟,小时候我妈带着弟弟坐火车回老家探亲访友,那时候火车不比现在有什么广播喊到站不到站的,都是乘务员拿着喇叭挨个车厢喊。卫生间也简陋没有放置婴儿的地方。我妈委托邻座的大婶帮忙看一下孩子,只去了个卫生间的功夫,火车到站停车,有人趁着大婶不注意把孩子抱走了。” “我妈自己说,她从卫生间出来时候,就总觉得哪里不对,还冲着门口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往座位走的时候火车开动了,大婶站着,从火车另一头厕所的门口跑过来,差点儿绊倒,急得焦头烂额,说孩子不见了。” “火车已经开了,没办法停车,我妈听完当场就晕过去了,那是九十年的事情,大家用传呼机交流,报警依靠人力,我父母找了二十几年,也没有放弃过。” 又三四年,他们已经结了婚,有一天岁今忽然特别兴奋的跟自己讲,可能找到弟弟了。 岁今毕业于北大协和医学院,闲暇时间回母校做志愿者,那天北大组织献血。 在献血的人群里,岁今看到了一个手腕内侧有颗痣的男孩子。 抬眸发现男孩子眉眼同自己有七分相似,在给他抽完血以后,岁今抓住男孩的手,问他叫什么名字,几乎是拖拽着他到一边问话。 世界上也许真的有血脉相连这种说法,岁今抬眸那一霎那,几乎就肯定了邵恩是自己亲弟弟。 后来的亲权报告也证实了岁今的看法,受检人邵恩与被检人岁今之间亲权概率大于99.99%,“支持”存在直系亲属关系。 本来被拐多年的弟弟突然找到了,是件极为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这一切也只是对岁今一个人来说值得高兴罢了。 邵恩婴儿时期被拐,真相大白无异于晴天霹雳,多年来生存的地方并不是家,喊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其实是个拐卖犯。 就连自己的生日都是所谓“母亲”编造的,其实自己并没有25岁,只有22岁。 小半生所相信在乎的一切,忽然被打破,邵恩的反应倒是很平常,起码岁今跟姚敬都没能没见到邵恩崩溃,他只是淡淡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同亲生父母相认吧。” 岁今兴冲冲的把亲权报告跟弟弟找到的事情告诉父母,并且说了弟弟就读于北大法律系,还在读硕士,岁父岁母十分激动,可岁今没注意到父母激动之余又有几分躲闪。 七年前,邵恩见到岁今父母的时候,姚敬也在场。 邵恩望着岁父岁母愣了几秒,忽然变了脸色,摔门而去。 下一秒,岁母跪倒在地上,掩面而泣,哭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岁父面如铁青,冷着脸不言语,岁今追出去,姚敬留下照顾两位老人。 岁今回来的时候,面如土色,拉着姚敬往外走,没多看父母一眼。 姚敬一脸茫然的问岁今怎么了,岁今答,“邵恩说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