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阳光从百叶窗帘缝隙透进来,在两人身上打出斑驳陆离的光影痕迹。 “徐二,天堂跟地狱之间,还有人间。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没谁有资格说这辈子没做过错事呢?你我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就算自己自律到从来不曾也也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可花的每一分钱上也都多少沾染着不幸跟汗水。天堂是不用考虑了,地狱也落不下去,但晦涩至不可说的人间,勉强能苟活百年。”应谨言跟徐扣弦身高相仿,她眼神温柔,平视着徐扣弦,轻声说。 徐扣弦站在原处看应谨言,眼神复杂。 应谨言唇角挑起一抹微笑,张开怀抱用力抱了徐扣弦一下,就像是多年前每次回国见面时候,两个好姐妹都会来个熊抱一般。 纵然时间长河里风波肆起,大浪淘沙后也总有真友人存在。 被这么一抱,徐扣弦抽了下鼻子,有点儿想哭。 “这话是从前邵恩跟我说的,现在我只是复述给你听罢了。”应谨言笑说,“走了,早点过去,带你认识一下活宝被告四人组……再见见你家邵律。” “还不是我家的。”徐扣弦跟在她身后小声道。 “会是的。”应谨言肯定道,又转头助攻了一句,“邵恩人真的不错,赚得多长得帅,关键是超护短,你多考虑考虑!” 徐扣弦沉默看着突然转换成老鸨脸的应谨言,“……” **** 咖啡厅步行到法院仅花了五分钟,刷了身份证入内后,应谨言打了个电话跟萧默确认位置,带着徐扣弦一起上楼。 前方有几个人占着两排长椅,靠近的时候徐扣弦跟应谨言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邵恩还在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孙庆见徐扣弦来了,立马长眼色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她倒地方。 徐扣弦点头轻声跟孙庆说了句,“谢谢。” 再回眸,就发现邵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深邃的黑眸正凝望着自己。 邵恩指节微屈,推了下金丝眼镜,拍了拍旁边座位,示意她坐下,徐扣弦刚坐稳。 就见邵恩微皱眉看自己问,“怎么出院了?” “岁今姐说我吃东西做不了胃镜,让我先出院的,言言能作证!”徐扣弦郑重道,一不做二不休,谨遵医嘱就对了。 邵恩轻“呵”了声,“那岁今没通知你下次胃镜什么时候做?” “……邵律,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开庭前补觉的律师,牛逼。”徐扣弦立马竖起大拇指夸他。 邵恩睨了她一眼,沉声道,“因为谁,你心里没点数?” 罪魁祸首徐扣弦欲哭无泪,“那您再睡会儿?” “嗯。”邵恩回,说完果然就又开始闭目养神。 不过这给了徐扣弦仔细打量他的机会,多数人都喜欢法式衬衫做正装,并且袖口腕表的搭配都价值不菲,邵恩则似乎不太喜欢从众。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外套,内里是纯白色意式衬衫,鸡尾酒袖、圆角领,蓝条纹领带松散的扎着,金色领针别在中间。 长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弧形阴影,的确是很好看的男人。 徐扣弦的目光向下,扫到邵恩腕骨上的表,停下来。 邵恩戴了块机械表,牌子不是徐扣弦了解的奢侈品之流,设计精妙绝伦,表盘纹路呈树木纹理状,缀了航海银色船标,正中央悬了跟蓝色滑杆,周围布满了丝线,不停的滑动。 徐扣弦盯着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那根滑杆是用来代替分针的。 “喜欢?”邵恩忽然发声。 把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