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停在楼下,开了车顶灯,邵恩从后座拎出四杯喝的,满满当当装在纸壳固定器里,确认标签后拿了自己拿杯,剩下的递给徐扣弦,“自己选。” 徐扣弦低头看标签三倍分别是,蓝山、拿铁、摩卡。 买的还挺齐全。 她挑了杯摩卡,开杯拨开奶盖加了盒奶精进去,闭眼抿了口,酸爽。 人生苦短,甜食永恒。 徐扣弦喝东西的时候,邵恩又戴上那副金丝眼镜,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方向盘,看她放下杯子才开口,“我不了解你爷爷,但多少耳闻过他的行事作风。” 徐扣弦点头,示意再听。 “你最近几年都在美国,我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国内执业资格。我国从事律师业务,诉讼是一定需要有执业资格证的,非诉方面做尽职调查不需要,但单独出具法律意见书是需要的,公司法务不需要。”邵恩讲,说完他忽然顿了下。 似是在考虑该不该问,邵恩却还是问出了口,“我不知道你跟你爷爷闹的到底有多僵。” 徐扣弦握着纸杯的指骨倏然紧了下,“非常僵。” 邵恩瞥了徐扣弦一眼,她已经卸了妆,不施粉黛的脸上挂满了落寞,语气下意识的柔了三分,安慰道,“那明天去把律师执业资格证注销掉,等你这边风头过了再申请恢复。” “好。”徐扣弦垂头丧气答道,“那工作?” “先做非诉吧,或者等我下周回来在入职,做诉讼也不是不可以。”邵恩讲的云淡风轻。 徐扣弦抬眸看过去,已经下了班,男人的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黑色西装还是服帖的穿在身上,明明是盛夏,还是扣到顶扣,领带都没有松散的痕迹。 车里开了空调,就没开窗,摩卡奶油味跟檀木香气混合起来,有点儿不伦不类,徐扣弦抽抽鼻子,“没证,我怎么做诉讼?” “先学吧,能接案子了再说。”邵恩回望她,说道,“我可以教你。” “算了。”徐扣弦摇头,“我最近手头紧,还是赚钱重要。” 邵恩看徐扣弦的眼神登时有些复杂,他点了点头。 世俗意义上的律师,都是诉讼律师,业内也普遍都认为诉讼是律师的一大技能点,诉讼转非诉很正常,非诉转诉讼,多半是要褪层皮。 诉讼是条很漫长的路,不是今天想做,明天就能上庭舌战群儒的,诉讼律师身上压着的是委托人的清白,跟社会法律规范。 如果是从前的徐扣弦,也许乐意花大把时间做实习律师,来学习怎么走诉讼这条路。 可现在的徐扣弦,是存款只有五位数的徐扣弦。 就这五位数,还是他哥抢在老爷子下通牒钱转给她的。 …… 邵恩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国内非诉的情况,就同徐扣弦说了,“晚安,好梦。” 看起来很平常的问候语,惊悚的是,邵恩在徐扣弦下车之后,又开门喊住了她,“早点儿睡。” 徐扣弦回头迷茫的看着邵恩,那人长腿一支,斜倚着车门,指尖把玩着打火机,神色泰然,他们有过一夜燃情,重逢后并不尴尬,可邵恩这句关心,有些越界了。 接着就听见邵恩沉声讲,“明天早点起,去注销执业资格证。” “……”是她想多了,邵律看着就不像是那种会去介意一夜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挂靠执照这事,错的确是错了,但真的不算十恶不赦的错,女主认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