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金玉桥不是京城的么?”郦南溪奇道。 但是于姨娘定然不是京城人。 “是。”重廷帆重重的叹息了声,“所以才更寻不到由头了。只盼着旁的地方也有叫这个名字的罢。” 两人这便没了话,互相道别。 回到重廷川身边后,郦南溪将那桥的事儿说与他听。 重廷川只“嗯”了一声就没了后话。 郦南溪晓得他定然会派了人去找寻,就也没有多说什么。 转眼到了八月十四。各家各户都忙活开来,为了明日的中秋节做准备而忙碌着。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郦南溪就往梁氏那边去请安。 走到半路的时候,有小丫鬟跑来和她说,万管事特意吩咐了知会六奶奶一声,庄侍郎家来了客人,已经往梁氏的木棉苑去了。 庄侍郎……六部侍郎里,就郦南溪舅舅一个姓庄的。 郦南溪欢喜起来,暗道万全做事妥帖,竟是想到让人提早知会她一声。 她细问小丫鬟:“可知来的除了庄太太外,还有谁?” 舅母小梁氏定然来了。她和重大太太梁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如今将要过中秋,来探望一下也是自然。就是不知晓舅舅他们来了没。 小丫鬟摇头道:“万管事喊了婢子让婢子来和奶奶说一声。婢子并没有亲见。” 郦南溪让银星给了小丫鬟赏钱,小丫鬟欢欢喜喜的跑远了。 郦南溪心下有了底,往木棉苑走的时候脚步就快了许多。不多时,到了院外,便见一个少年正百无聊赖的在树下打转。 重廷晖明明年纪比那少年要小一些,却远比他沉稳,只负手立在一旁,并不似他那般闲不住。 郦南溪就没有即刻往木棉苑里去,转而去到了重廷晖他们那边,笑说道:“表哥怎的来了?何时来的?我竟是不知晓。” 庄明誉正低着头在大树旁绕来绕去,冷不防听到这极其熟悉的软糯糯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步子望过来。 “西西?”他先是震惊的瞪着眼,后来慢慢笑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你了。” 重廷晖在旁轻声与郦南溪道:“庄少爷不肯进门去。刚才还问起过你。” 郦南溪心下了然,与重廷晖轻轻颔首,又和庄明誉道:“我需得和太太请安去。表哥在这里先忙着吧。”说着转身就走。 庄明誉“哎”了一声跑到她的身边,笑嘻嘻说道:“我也正好要进去。” 重廷晖抬眸,神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庄明誉浑然不觉,自顾自抽了折扇打开来轻轻摇着,“西西这是刚起来?莫不是如今起的比原先还要晚了?总不会是睡前太累了吧。” 他这话一出来,自己先愣了一愣。 原先郦南溪没有出嫁的时候,他时常这样和她开玩笑,指的就是她有时候贪玩睡得迟。 不过,以前就也罢了,倒是没什么。已婚之人晚上为什么会累…… 这个话旁人可不好说。 重廷晖别开了脸,也有些不自在。 郦南溪被庄明誉气笑了。心说这表哥怎的那么久过去还是老样子?口无遮拦的,说出口了才后悔。 郦南溪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已养成了恶习,一时半会儿的改不了。” 而后看到他拿着那把折扇,她笑道:“说起来,梅家三郎这扇子做的不错。倒是真称得上是绝品。只不过折扇这东西,还得看是谁用,风流雅士与旁人还是十分不同的。” “西西果然识货。你竟是看出来是梅三郎做的了?” 庄明誉献宝似的在她眼前摇了几摇。后又发觉不对。 他将郦南溪最后那句话细想了下,不乐意了,“西西是说我称不上这扇子?” 郦南溪就笑,“我可没这么说。” 庄明誉哼了一声,当先摇着扇子进屋去了。 郦南溪在后慢慢行着。 重廷晖走到郦南溪身边,笑说道:“我原不知你是这样的性子。如今才晓得,平日里看到的你都是刻意收敛过,做给旁人看的。” 郦南溪莞尔,“九爷想说我伶牙俐齿不好招惹?” “倒也不是。” 重廷晖想了想,觉得那些词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不太合适,毕竟旁边有她的丫鬟跟着,难免有些话就传到了重廷川的耳中。故而他思量过后,最终没有开口。 小梁氏也没料到再次见到郦南溪竟是这样的情形,很是唏嘘感叹了一番。 因着梁氏在场,郦南溪并不愿多说什么,稍坐了会儿便也离开。 她回院子换了身衣裳,让人备了马车,便往郦府赶去。 到家的时候才刚到晌午。 让人卸了车上的东西送去海棠苑,郦南溪进屋见过了老太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