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死死抓着门框,深入骨髓甚至灵魂的的,无能为力的悲哀和痛苦…… “……如果有什么的话,”单超猝然开了口,鬼使神差道,“请……请一定要告诉我,至少让我帮点忙……” 话一出口他骤然顿住,刹那间意识到了自己有多造次。 房屋里静寂半晌。 门板另一侧,谢云倚靠在墙壁边,冰冷月光映着他微微有些怅惘的,疲惫的面容。 “谢谢你,”很久后他轻声回答,如果仔细听的话,那消散的尾音里似乎隐藏着一丝丝伤感与柔和。 “但是真的不需要,我没事。” 房门外,单超轻轻闭上了眼睛。 · 翌日,西湖。 谢云一袭白衣,外披墨色宽袍,独自懒洋洋斜倚在小船上,一手无聊地搭在水里,望向湖面香风阵阵游船画舫。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长安的第十六天了。 半个月前那天夜晚他们杀出谢府,在早已关闭坊门的长安城里躲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便乔装打扮出了城。 所幸谢统领府丢了主子、大内禁卫丢了头儿,都知决计不能声张,因此不敢在长安城内大肆搜查,两人才能携龙渊太阿双剑,顺顺利利一路南下。 ——之所以南下而不是继续北上,乃是因为单超大师问美人:“阿弥陀佛,敢问姑娘芳名贵姓、仙乡何方,贫僧也好把你平安送回家乡后再作其他打算?” 美人回答:“大师高德。小女子姓龙,自幼被拐卖已不记得父母籍贯了,只晓得家乡苏杭。” 所幸谢府心腹机灵,取了府中成色最好的黄金,足能兑百多两纹银,因此两人南下一路上并不窘迫。只是谢云左手被穿掌而过,请医延药所费甚巨,还严重耽搁了行程,因此足足走了半个月才抵达江南地界。 江南富裕,景致与京师大不相同。金秋风和日丽,满街都是食肆酒廊,小姑娘们挎着满篮鲜花沿街叫卖,文人墨客三五成群风流倜傥,端的是一派盛世风流气象。 湖面上不少富贵人家游船,都披挂纱幔,装饰华丽。也有画舫歌姬弹筝宴饮,引得不少公子哥儿争相靠前,一路脂粉香腻随风飘荡。 谢云也没用艄公,就任由小舟随意漂着,一手支着额角,流水般的黑发顺着手臂落在船舷上。 他衣着素淡,又带着轻纱斗笠,很难看清面容。但毕竟在京城上位者当久了,意态中的高贵慵懒还是能从骨子里透出来,很多游船经过时里面的人都频频回头,好奇地看他。 谢统领懒得理会,甚至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 片刻后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湖面上正有一艘格外熏香华丽、金碧辉煌的画舫,正缓缓地从不远处驶过。 纵使附近画舫众多,这艘巨大华美的船还是非常显眼,其经过处整片河道上其他船只都会避开。谢云的小舟波澜不惊漂过去,只听后面不远处一艘船经过,里面正传出议论声:“看,江南首富陈家的画舫……” “啧啧,名不虚传……” “陈大公子又出来游湖……” 陈家画舫缓缓驶近,只听船内果然传来丝竹之声,船舱窗口玉簟迎风拉开,里面几个人摆着流水席宴饮作乐;主座上一个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子锦袍箭袖、身负长剑,竟然是一副江湖侠客装扮。 谢云微微垂下眼睫,心内算了下时间。 去拿药的单超是时候回来了。 谢云摘下轻纱斗笠,随手将它扔进了水里。 下一刻斗笠顺水向陈家画舫漂去,果然甲板上艄公、侍从等人都训练有素,立刻有所察觉,不约而同抬头向这边看来。 谢云宽衣广袖斜倚船头,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支着额角懒洋洋道:“我的东西掉了……” “叫你家主人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