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画看着她半睁不闭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背,“乖乖,睡吧睡吧!” 聂元在妈妈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何淑画抱着她起身去往房间。 把她放下床盖好被子后,何淑画就出了房间,看到丈夫还盖在草席上,匍匐着身体在捡东西。 “你在干什么?”她走过去问。 “捡头发。”聂泳平头也不抬。 何淑画站着往地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她盘腿在草席上坐下,视线近了,她就看到了草席上的头发,短短的一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了,“刚才元元帮你拔白头发?!” 聂泳平点头,“你坐远点,别坐到我头发,这可是元元帮我拔的!” “………”她坐的离他也有一段距离,也不可能坐到头发上! 何淑画语气酸酸的,“元元还没帮我拔过头发呢!就先帮你拔了!” 聂泳平的回复也是欠,“等元元醒了,就让她也帮你拔,不过元元第一个帮拔头发的是我!”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淑画,你不知道,女儿帮拔和我自己拔就是不一样,刚才我觉得,就算元元把我头发拔光了,我也愿意啊!” “淑画,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我当时真是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最好还是拿个大喇叭和大家宣告!” “………所以,你捡你的这些头发,是想干什么?” 聂泳平理所当然,想也不想,“收着啊,这可是元元第一次帮我拔头发的见证!刚才没想到,应该拿东西装着的,要不然现在也不用还在这捡了。” “………”何淑画白了他一眼,小样,说话这么欠,跟谁炫耀呢?!待会她家元元睡醒了,她也让女儿帮她拔! 何淑画已经计划好了,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聂元下午醒来后,身体有些发热,而且人一直在小声抽泣,有时候还哭着喊“妈妈”喊“爸爸”。 看着小声抽泣的女儿,何淑画估计女儿是难受,但是女儿又不会说太多话,以至于何淑画也只能干看着着急。 他们家元元从出生起就省心,也没生过病,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呢。 聂泳平抱着女儿滚烫的身体,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当即决定,“我们去镇上医院!” 何淑画点头,但很快她又开始愁了,“没有车怎么去?”脚程哪有坐车快。何淑画不嫌弃走路,但是她怕耽误女儿。 “我去问人借。”聂泳平慌地手心都冒汗了,他随便在裤子上擦了擦,冷静地安排。 “淑画,你先帮元元用水擦擦身体,不要让她一直烫下去,我去找大队长借个车。” 何淑画慌忙点头,把女儿放在床上,去厨房装水。 她记得侄子发烧的时候,是用酒擦身的,但他们这没有酒,只能用温水。 何淑画后悔死了,没有买酒在家里备着。她一边帮女儿擦身体,一边想,等这次元元好了,一定要买白酒放家里备着。 她擦了又擦,反反复复地擦着女儿前胸后背,小手小脚,但女儿身上的温度还是不减。甚至原本水盆里的温水也有加温的感觉。 “元元,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吓爸爸妈妈!” “元元,爸爸去借车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可不能没有你!元元那么听话,会听妈妈的话的对吗?” 何淑画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聂元身上,何淑画觉得自己不能哭,又连忙擦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