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叫你去干什么?” 谢馥想起当初的匕首,想起冯保,想起陈望,又想起李敬修,简直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是没想到李贵妃竟然会直接同意,这可不怎么合乎规矩。 说得简单一点,这可能就是毓庆宫需要个打杂的,可说得复杂一点,叫过去的是个姑娘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馥琢磨了半晌,才对张离珠道:“如今我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李敬修?” 张离珠想着,不由叹气。 “若这一位是想要与你私会,那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呢? 张离珠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 她摇头:“你还是当心着些吧。” “我与冯公公还有两分交情,倒也不很担心。”说到这里,谢馥意味深长地笑了,“说起来,我想冯公公必定好奇你的画作到底如何,要担心的是你才是。” “你!” 一提到冯保,一提到画作,张离珠就要想起当初那三枚铜板的事情。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张离珠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最不得罪冯保的反应,可难免冯保对她的画作好奇,想要知道能被谢馥出价三枚铜板的画作到底如何。 如今谢馥一提,张离珠想想这一位权柄甚为可怖的大太监,只觉得头皮都跟着发麻起来。 谢馥凉凉道:“所以,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只要没你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我哪里用得着担心?” 倒是现在要开始担心了。 天知道谢馥如果去毓庆宫,正好撞到冯保,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上眼药! 张离珠一时觉得头大如斗,看谢馥脸上这高深莫测的笑意,她平白觉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谢馥怕是干得出来! 谢馥微微眯眼一笑,进了自己屋里洗漱。 不一会儿,两人便出了门去,李贵妃已经在御花园,张离珠要寻去,谢馥却要去毓庆宫,所以便在宫门口分走了两边。 谢馥还记得去毓庆宫的路,这会儿日头又大了起来,有些晒得慌。 瓷白的肌肤,在太阳底下,有种格外细嫩的感觉。 走到毓庆宫门口,谢馥对着守门的小太监道:“臣女奉命来收拾太子殿下的书房,还请公公通禀一声。” “是谢二姑娘吧?太子殿下与冯公公都通报过了,如今殿下在乾清宫,冯公公去了司礼监,早有交代,请您直入书房便是。” 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将手一摆,引谢馥入内。 冯保跟朱翊钧都不在,倒是颇为出乎谢馥的意料。 她跟着小太监入内,还是当日的书房。 小太监指着其中一个书架道:“这上面乃是太子近日看过的书,都随手一放,不曾分门别类,要劳您今日将这些书给分起来放好。” 谢馥点点头。 小太监又道:“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什么需要回头喊一声就成。” “有劳了。” 只说是分门别类,倒是简单。 谢馥真不明白,这种破事儿怎么就轮到自己来做了,这一位太子殿下跟自己,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小太监躬身退出去,同时有宫女进来,奉上一盏茶,道:“这是冯公公交代的,给你泡上一盏茶,您若是渴了记得用。奴婢也在外头,您随时唤奴婢便是。” “有劳了。” 谢馥又说了一句。 客气点,总不是坏事。 等小宫女出去,这书房里就真的只有谢馥一个人了。 满满都是书架的屋子里,墨香氤氲,一盏清茶就放在茶几上。 窗外的阳光落下来,明晃晃的,外面一片青绿,静极了。 谢馥慢慢走到那一架书前面,才发现这些书都很杂,似乎太子殿下看书都看心情,并不局限于某一种书。 她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本,想要翻开,却又停住。 自己只是来整理书的,却不能多看一个字。 她看了看书脊上的字,发现只是一本前代的杂谈,于是又放了回去。 粗粗一扫,谢馥又回头一看,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 要把这么多书放回原位,的确是个体力活儿。 她倒也没先喝茶,慢慢将书架上这些书都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再抱起来,一起放回去。 朱翊钧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眼前这一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