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找牙婆子发卖了,咱们府里留不得这种废物!”杜诚忠也大为光火。 正擦拭着玉麒麟的贺绍廷动作一顿,浓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看着那侍女不停地叩头认错,额头上很快便红肿了一片,可还是有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板着脸走过来,打算把她架下去。 冯维亮抓住地只倒在桌上的酒杯,见里面的酒水果然洒得一滴不剩,又气又急,只恨不得当场便打杀了这名坏他好事的侍女,朝着那两名侍卫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拉下去!!” “饶命,饶命啊!公子饶命啊!” 贺绍廷终于忍不住冷笑:“贵府果然御下甚严,怪不得当年会弄得出强行打胎之事来!” 杜诚忠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瞬间便沉了下来的脸色,暗暗叫苦。哪里想得到他竟然会由这一个犯了错的侍女身上,联想到了当年之事。 “罢了罢了,拉下去让人再好好教她规矩,把规矩学好了再回来当差吧!”在那两名侍卫的手即将触到侍女时,他佯咳一声,摆摆手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劫后余生的侍女朝着他又是好一顿叩头,末了又转过身,感激涕零地同样向贺绍廷叩了几个响头,“多谢!” 贺绍廷似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只是拿着那玉麒麟来回翻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玉麒麟的颜色似乎有点儿变了,又用力擦拭一番,见仍是如此,顿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这可是宝丫小时候送给他的礼物,也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这些年来他一直随身带着,已经是他最重要之物。 “这玉麒麟可是弄脏了?干脆我再送你一个新的吧。”杜诚忠察言观色,忙不迭地道。 “不必了。”弄坏了最心爱之物,贺绍廷有几分烦躁,顿时没有心思再与他周旋,直接了当地道,“我有些公事上的问题要问杜将军,还请冯公子暂且回避。” 说着,还随手用那素净帕子塞进袖中,玉麒麟则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收好。 “那好,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只是这酒都洒了,我再让人重新温了来。”冯维亮努力掩饰住功亏一篑的恼怒,勉强笑着道。 “不必劳烦了,我只问几句话便走,不敢打扰府上。” 冯维亮有些不甘心,可还是只能暂且离开。 “你有什么公事上的问题要问我?”杜诚忠虽然遗憾不能与他把酒言欢,趁机拉近距离,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敢坚持,故而问道。 “尊夫人先夫冯昇出身的前朝冯府,不知杜将军了解多少?”贺绍廷直接便问。 杜诚忠神情一僵,脸色顿时有些不怎么好看:“你问他做什么?” 尊夫人先夫……这样的称呼,着实让人听了心里不痛快!可他偏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 “事关前朝一位亲王生死问题,还请杜将军明言。”贺绍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杜诚忠更觉得不痛快了,哪怕他这些年来再表现得怎么大度,可是他自己心爱的女子曾嫁过人之事,到底还会有几分介怀,毕竟正是当年云府择婿选的正是冯昇,而不是他。 冯昇代表着他前半生的失败、憋屈,连自己心爱女子都留不住的憋屈。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冯府乃是前朝名门世家,祖上曾出过一位皇后、两位贵妃,不过从冯昇祖父那一代起,冯府渐渐势微,儿孙当中亦无什么出色人物,只靠着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苦苦支撑着。”他不情不愿地回答。 “按我所得消息,冯昇生父曾为某位皇子伴读,只是关于前朝皇室的记载中,却没有找出这位皇子,你可知他是后来去了何处?” 杜诚忠皱眉想了想:“此事我曾听夫人提起过,仿佛是那位皇子打出生身子便不怎么好,当时的得道仙长断言他活不过十八,除非今后远离富贵之地,潜心修道。” “那你可知那仙长道号是什么?”贺绍廷追问。 “这我就不记得了。”杜诚忠顿了顿,奇怪地道,“你问这些,难不成那位亲王还活在世上?” 出家修道么?贺绍廷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听到他的话。片刻,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可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