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对下官方才审问可有什么异议?”待唐松年离开后,大理寺卿沉下脸问那两人。 那两人彼此对望一眼:“无异议。” 大理寺卿哼了一声:“如此甚好。既如此,两位大人便请回吧!” 说罢,一拂衣袖便转入了屏风之后。 不识抬举的东西,太子殿下不追究你们当初替废太子出谋划策处处针对之事,便已经是天恩浩荡了,你们倒好,死里逃生后竟转头诬告起韦大人来! 那两人也知道自己惹人厌,一声不吭地迈步离开。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们便身处城中某处府邸,当中一人低声朝着上首一名身型消瘦的男子道:“邱大人,太子殿下已经命大理寺介入调查,咱们也该罢手了。太子殿下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实乃宅心仁厚,确是明君之范,咱们也当知恩图报才是。” 另一人也道:“当日咱们追随废太子,也不过是想为国为民尽一分绵薄之力,为废太子献谋对付殿下,也是各为其主,并非出于私心。太子殿下想来也深明此意,才对咱们过往不究,仍给予重任。咱们可不能当真不识抬举啊!” 邱仲沉默半晌,拍拍衣袍,郑重地道:“两位放心,我邱仲不是那等不识抬举之人。明日我便向太子殿下认了这诬告朝廷命官之罪名,若殿下仍肯用邱某,邱某此生此世必报这知遇之恩,忠心追随太子殿下,绝无二心!” 他也是震惊于太子的雷厉风行。弑兄、逼父,对废太子血脉也绝不手下留情,杀的杀,囚的囚,可谓是斩草除根,手段之狠辣教人心惊。 可就是这样一个弑兄逼父之人,竟然对他们这些曾经追随废太子的臣下网开一面,不得不教他心生怀疑,故而才会想法子一再试探。 可试探到了如今这地步,他觉得,不管太子是惺惺作态还是假仁假义,至少能做得这一步,他也愿意臣服,抓紧这个唯一的机会施展心中抱负,至于什么身前身后名,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却说唐松年离开大理寺回到府中,见一双儿女各自猫着腰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不禁好奇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呢?” “爹爹,我们在斗草呢!”不远处传来周哥儿的回答。 唐松年一听便笑了:“斗草好啊!爹爹来给你们当评判,看看到底谁摘的花草种类最多。” “我们不用评判。”许筠瑶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头发上还沾着一根草,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奶声奶气地回答。 “不用评判?”唐松年笑了笑,顺手替她摘去发上沾着的草,还想说什么,周哥儿便抱着他摘的花草钻了出来,和妹妹两人均是一屁股便坐在地上,各人跟前摆放着自己摘的花草。 唐松年探头过去,正想仔细辩认一下小兄妹俩摘的是什么草,却见两人各拿一根自己摘回来的草,草茎相互交叉成十字状,然后用力往后拉扯,只听‘噗’的一声,周哥儿手上的那根草便断了。 原来是武斗,怪道说不要评判呢!他恍然大悟,又有点儿好笑。 “我赢了!”他听到小丫头高兴的声音。 “五局三胜,再来!我就不信我会输给笨蛋宝丫!”周哥儿不服气。 许筠瑶得意地冲他晃了晃脑袋,看着他重新选了一根草,草茎交叉,两人再用力往后一拉,又是‘噗’的一声,周哥儿的那根草又断了。 “又赢了!”许筠瑶笑得眉眼弯弯。 名贵的花草本宫也许认不得太多,可若认什么野草的茎韧性最强,本宫可是个中好手。 她心里完全没有自己凭借两世经验欺负小孩子的感觉,毕竟小唐大人不是普通的孩子。看着周哥儿那不肯认输的模样,她心里便愈发得意了。 第三回,周哥儿仍旧还是输,而许筠瑶手中的草甚至没有换过,还是她第一回用的那一根。 五局三胜,周哥儿连输三局,已经没有必要再第四局第五局了。 “我赢了我赢了!”许筠瑶高兴地扔掉手上茎已经被拉扯得破了皮的野草,而后指着他脆声道,“说话算话,快跳!” 周哥儿僵笑一声,讨好地对妹妹提议道:“要不还是换一种惩罚方式吧?” “不行,说到做到,快跳!”许筠瑶驳回他的提议。 唐松年瞅了他们兄妹片刻,好奇地问:“输了的要做什么?” 许筠瑶一脸神秘地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你看呀!” 唐松年失笑,往小丫头的脸蛋上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