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给她打电话:你这么不舍得,何必为难自己? 她也不想为难自己,可要是不狠下心来,那这辈子她都会陷在痛苦里,到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这两个月来,她已经感觉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被这段感情牵绊,不自觉就会去怀疑,去否定。 又有消息进来,盛氏孤独树:【等你下来。】 盛夏收回思绪,回他:【三哥,我不是在跟你闹矛盾,我们不是吵架,是分手了,以后,别再打扰我了行不行?】 任彦东看完后点了支烟,用力吸进一口才回她:【你下楼,我把东西给你,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 盛夏一直盯着那条消息看,好久才回神,她把头发整理好,今晚没穿裙子,她找了衬衫和长裤换上,随手拿了件大衣套上,下楼。 任彦东连着抽了三支烟,和盛夏在一起后,她不喜欢他抽烟,他基本戒了,有时一个月也抽不到几支。 不远处传来‘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他抬眸,然后下意识就把烟灭了,丢进垃圾桶。 盛夏双手抄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情平静,“要给我什么?” 任彦东打开车门,从副驾的座位上拿了手表盒。 趁他转身拿东西时,盛夏也偏头,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在他转过来的瞬间,她又恢复如常。 “什么?”她没接。 任彦东:“手表。” 盛夏想了想,去年演奏会结束后让他买过两块手表,她就没推辞,伸手接过来,“谢谢。” 任彦东:“打开来看看。” 盛夏已经把表盒揣到兜里,迟疑几秒,她又拿出来打开,呼吸微滞,这块手表竟然跟他的手表同款。 她之前挺想要一块跟他一样的情侣表,可他那块是定制版,后来又作罢,找了两款接近的,没想到他看出她的心思。 要是他们没分手,她收到手表时该有多开心? 任彦东解释:“之前没给你买,是这款手表太男性化,不配你那些礼服。”他都是给她买了适合搭配礼服的女士腕表,哪知她会喜欢他这款表。 盛夏再次说了声,“谢谢。” 任彦东这才发现最该说的还没说,“这是给你考研的礼物。” 盛夏点点头,她之前问过他,三哥,要是我考上了,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当时他说没想好。 任彦东知道她应该不会把这块手表一直留着,或许等过段时间,跟那些字画一样,她就送给慈善拍卖会了。 他看向她,她别开视线看向一旁的汽车。 他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盛夏心口又闷又疼,“要是没别的事,我上去了。” 任彦东嗓音发哑,“一直欠你一个当面的道歉,去年我在小村支教两个星期,我跟你撒谎说我在那边省城的分公司出差.” 他暗暗呼口气,“对不起。”不管什么原因,他不该骗她。 盛夏声音很轻,“没什么,都过去了。” 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在小村的那段时间,才是她人生里最灰暗最绝望的日子。 两人之间沉默着。 她以为任彦东要解释两句,解释为什么都跟她在一起半年了,还要去那边那么久,还要跟她撒谎。 后来他也没出声。 盛夏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冲他淡淡笑了笑,“我上楼了。” 任彦东看着她,还想再跟她说句话,可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盛夏转身就走,自小到大,她从来没当着谁的面掉过眼泪。 回到家,关上门,盛夏靠着门缓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胃疼还是哪个地方疼,连喘气都疼,绞疼。 手机响了,是爸爸的电话。 第一遍响铃时,她没接。 爸爸不放心,紧跟着打第二遍。 她坐到沙发上,长长吁口气,划开接听键:“喂,爸爸。” 盛爸爸:“在忙?” 盛夏:“嗯,在看剧本,有场哭戏,我找不到感觉,闵瑜让我吃芥末酱,刚刚在厨房吃了点芥末酱,辣死我了。” 盛爸爸心里发闷,他听出女儿不是吃了什么芥末酱,肯定是伤心了,他没拆穿,顺着她的话,“受那个罪干什么?要不咱不演了。” 盛夏:“那怎么行呢,合同都签了,要有契约精神。”她尽力扯了个笑,“爸爸,你也没看我是谁闺女。” 盛爸爸也笑笑,“明天我跟你妈大概中午到,你不用早起,睡个懒觉。”又问,“中午想吃什么菜?” 盛夏:“你跟妈妈做什么我吃什么。”她怕控制不好情绪,“爸爸,不说了啊,闵瑜还等着跟我对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