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听说你如今,是一个人住?” 高吟远:“是。” 邱季深说:“我去你家看过,院子是不小的。项信先说你是一个人住,那家里应该还有空旷的房间,不然借我住两天?” 高吟远狐疑地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那她当傻子看。 邱季深说:“我在家里过的并不高兴,最近想搬出来,只是手上略为窘迫。所以想去你那里躲一躲。” 高吟远思忖片刻,小心说:“如果只是住两天——那还是好的。” 他着重强调了一下“两天”,邱季深点头说:“好说,好说。” 这人怕是没见过名为老赖的人类。 · 邱三郎在外买完东西回家,从后巷抄近路走回来的。刚进了大门,就看见一位窈窕女子,打着伞走在他的前面。 那倩影特别眼熟,京城中有那般身姿,又会到他家来的女子,数也数得过来。 不就是从小许配给邱季深的那位美人吗? “叶姑娘。”邱三郎跑上前道,“你来这里找小弟?” 叶裁月回过头,朝他颔首,点头说:“三表哥。我找人给五郎递了信,可是他没有回音。” “哦,应该是最近心情不好吧?刚被罢了县丞一职,在家里无所……”邱三郎差点说出口,硬生生拗过用词,说道:“无言——沉默!你体谅体谅。” 叶裁月:“那请三表哥,帮忙叫他出来,我有话想跟他说。” “既然如此,你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去帮你喊他。”邱三郎笑说,“正好你也可以多劝劝他。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好念书,好好做事,将来还是有所可为的。” 叶裁月颔首:“多谢三表哥。” 邱三郎抬步过去,走到小路口的时候,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又折了回来。朝还等在那里的叶裁月尴尬笑了下,然后反向跑回房中。 他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卸下,连发冠也没有放过,最后换上了一件陈旧的麻衣。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觉得这次非常妥当,才安心出门。 路过前厅,又看见了一脸茫然的叶裁月。 邱三郎对她笑说:“我这就帮你看看。” 他进了邱季深的院子,发现门口原先堆满院口的竹条都被搬空了,地上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也越加显得空旷。 “怎么回事?难道是想通了?还是阳奉阴违,藏里面去了?” 邱三郎嘀咕两声,继续走进去,喊邱季深的大名。 里头无人应答。 他觉得不对。院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甚至连那口陈年的大缸如今也不见了踪迹。 他抬步上前,推开房门。 屋内同是空旷,衣柜门开着,里头空空如也。 人真的搬走了。 邱三郎呆滞地站在屋内。 这处院子本来就是空置的,邱季深生母早已亡故,父亲又对她不上心,主母姨娘就更不会为她操心,只随意理了个院子,叫她暂时住下。 后来她被指为县丞,众人皆以为她会搬去衙门住,没想到还留在了这里。既然她愿意呆着,也没特别的不情愿,就没人管她了。 如今再看这院落……是寒碜了。不过更寒碜的,怕是人心吧。连人已搬走,家中兄弟都不知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