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点点头,“京城那么大, 这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淑慧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心里总有几分隐约有几分不安, 想了想站起身来,“你派个人去老宅去喊人一起找找, 别惊动了太太, 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待进了屋, 小桃正陪着小男孩吃饭,见淑慧过来,忙站起身来,小男孩更是局促不安的往后缩了缩。 淑慧并不喜欢孩子, 之前甚至没怎么打量他,此时看了两眼也判断不出来什么,小男孩还没留头发,头发细弱不浓密,穿着一身黑布衣服,皮肤不白,黑而且瘦,眼睛倒是挺大,长的说不上讨厌,也不上讨人喜欢。她试着想看看能不能从小孩子脸上看出有没有遗传法喀的模样,也未果。 小桃倒是对这孩子心存一点怜悯,看了一眼桌上没吃完的饭,问淑慧,“小姐现在就问这孩子话吗?要不等吃完了再问?” 淑慧虽然不喜欢孩子,尤其这孩子很有可能是法喀外室所生的私孩子,倒也不至于没品的去为难一个小孩,看了一眼瑟缩的小孩忍不住偷瞧桌上的炸鸡,点点头,“小梅你照顾这孩子,小桃你跟我出来。” 小梅更稳重些,接受了淑慧的眼神后点了一下头,去哄孩子吃饭了。 倒是小桃跟着淑慧出来后有些紧张的抢先道,“小姐,我,我没问出来什么。” “不会一点都没问出了吧?”淑慧微立起眼睛,“你还怕我真的难为他不成?” “也不是,只问清了这孩子叫童童,今年五岁了,他家在哪里他说不清,家里有什么人也讲不太明白,奴婢没有用。”其实小桃还真有点怕淑慧做出来什么,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就像一般的小妾很难对主母真心相待一样,主母以及嫡出子女对庶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印象,她是转卖到法喀家的丫环,早先就是照顾一个庶子。也不知道是那庶子是真的摔了还是假的摔了原先那家老爷书房里的一个唐代花瓶,被打了二十棍子,当家主母压着又不给好医好药,热水都克扣。那孩子也不过七八岁,过后果然没熬过那个冬天。这个庶出的少爷死了后,主母又拿他们这些伺候的丫环做替罪羊,被打了一顿后也给发卖了。 淑慧也多少看的出小桃有点隐瞒,淡淡的道,“我难道还会害个孩子不成?再说,万一要真是阿玛的儿子,那可是我的弟弟呢,要不然?万一真验证了是我阿玛的血脉,调你过去伺候如何?” 淑慧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了,吓得小桃当即跪下,掉了眼泪不敢说话。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淑慧心情本来就不好,也没心思哄个敢欺瞒自己的丫环,“你看出来什么没有?有就说,没有就去后厨帮忙去吧。” 小桃这会儿也不敢隐瞒了,还真问出了一点,原来这孩子的母亲是个穷秀才之女,家里确实是兄弟的,住在一个什么清水镇,不过具体什么省什么府就不知道了。淑慧点点头,大夫小桃去后厨帮忙去了。这丫头在自己这边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今天是八月十四,铺子里生意不错,还是干脆点打发她去后厨吧。 而过布一会儿,小梅也从屋里出来了,冲着淑慧点点头。 “看出了点什么?”淑慧问。 “孩子还小,没问出来多少东西,这家家境是不怎么样,我摸过这孩子的手,有些粗糙,里衣也有些颇旧。”小梅想了想道,“再者,我没听到孩子说姥姥姥爷,我怀疑可能根本就丧父丧母那一回事。” 淑慧点点头,也没再去问那孩子,她向来不会哄孩子,也不适合和孩子打交道,孩子也小,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了。至于那个女人,本来想先关着压一下气焰,问法喀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法喀的态度来决定如何做,既然法喀暂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淑慧也不打算再拖了。 对孩子,淑慧是留了一点情面的,对那女人,淑慧就没有优待俘虏的政策了,直接关在东边小柴房里,不远处就就是关鸡的鸡笼子……保守估计几十只鸡叽叽喳喳。 所以当淑慧看到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像早晨那样,打扮的温润可人,一身素衣好像一朵小白花,现在的女子一身白衣滚在泥里,头发散乱里带着草业,因为饥饿和活鸡的骚扰,一脸颓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