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容钊一个人喝了闷酒,快宵禁了才回镇国公府,倘若他日晋王真的上位了,容家还有没有容身之地。 他伤心的蹲在前院书房外的院子里,这里只有一尺宽的石头,背靠着镇国公的书房,面前是池塘。容钊正在考虑要不要跳下去,就听屋里隐约的传来镇国公和幕僚的谈话声。 “太子此计甚毒,老爷三思。”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我不得不为容家选一条生路。” “倘若起事失败,老爷,容家上下五十多口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第二日一早,容钊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晋王府。 …… 太子要逼宫一事自打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当他收到镇国公府来的信后,湖南境内的流民开始躁动起来。 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太子在军报上却将此事写的甚为严重。 不过半月时间,皇帝派来支援的军队已经到了湖南城外。 而太子,却已经悄悄的躲在了京城内镇国公府中。 此时,京中也传出大同,宁夏被蒙古强攻的消息。整个京中一片肃杀之气,至少二十年,朝中都未经历过如此大的战事。 京畿的几大营地都在点兵,前往大同。 所有的事情都在太子的计划之中,他几乎已经等不及了,见到镇国公点头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带着一百精兵进了宫。 还是这一条路,只是今晚过后,他将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即便以往有太子之尊,他进宫之时也是不能带一兵一卒,可是这一次,却没一人拦住他,想来,他已经一只脚踏上了龙位。 只等父皇将退位诏书一签,他就大功告成了。 皇帝的寝殿从未有如今日这般雄伟,日后,大不了还让父皇住在这里,没要父皇的命,肯让父皇做太上皇,他也算是孝子了。 太子让一百亲卫在殿外等着,推开殿门。 等着他的,却不是沉睡的皇帝,而是一支支指向他心口的利箭。 太子大惊失色,跪了下去,退位诏书从袖中滑了出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底顿显失望。他多希望今晚这扇门不会被推开,不管太子犯任何错,他都可以为他扛下,可是,这件事,是他唯一不能忍的。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太监捡起掉在地上的诏书。 退位诏书,皇帝拿在手里,忍不住笑了,眼底却落了两行浊泪。 “你们都下去。” “圣上。” 皇帝疲倦的挥着手,太监并侍卫一起退了下去。 太子手足无措的跪在原地,等到寝殿门重重关上,才鼻涕眼泪的跪行至皇帝面前。 “父皇,父皇,儿子不孝,请父皇开恩饶儿子一命。” 皇帝闭着眼,任由太子摇着他的腿。晋王带着容钊觐见时,他根本不信,直到镇国公将太子的计划全盘托出,他依旧心存疑虑,只以为是晋王的计谋。再然后,他收到湖南的军报。 他不得不按太子的计划一步步走,诱他上钩。他多希望太子在进宫之前能打消这个念头,那么他依旧是他的太子,自己依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他唯一的嫡子,唯一带在身边教养过的儿子。 晋王再好,在他心底,也比不过太子。 可是,太子就如此不争气。 “太子。” “父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