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先别急着推,你听我说。其实这个事儿,我是一早就想过了。三弟是自小在军营里呆傻了的,不知道这柴米油盐的内宅生活是怎么回事,所以什么都没给你安排,就撂手走了。我娘呢……说句不孝的话,她对三弟都那样了,对你也不可能太周到。但旁人不管,我们自己总要活下去吧,别的不论,你这一院子的人,日常的吃用开销,哪一样不得花钱?若没个进项,你有多少嫁妆贴不完?做这个娃娃,咱们也别指望能挣多少银子,若能把每个月你院里下人的月例给抵了,不也算个进项么。你也别觉着二两金子贵,缅州布贵这大家都知道,再说,咱卖的也不是布,咱卖的是别处买不着。寻常走个亲戚打点孩子二两金子人家眼皮都不抬呢,可你这娃娃一送,孩子喜欢,大人也新奇,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你要不收钱,这亲戚找亲戚的都找到你头上,你还天天坐院子里费时费力费布地白送人家娃娃不成?弟妹,你听我的,就这么着。” 话说到这份上,朱赢再推,便虚伪了。 敲定这事儿之后,两人又闲话了片刻,李惠宁便走了。 李惠宁一走,朱赢就叫来大蓟陈皮等人,让他们下去雕木头人。现在不白雕了,雕一个二十个钱,旁人想挣这个钱可以跟二人学,只要雕得好,也是一个二十个钱。 然后摆出设计图纸,挑出布料,让鸢尾银耳和狂草来打版,这是技术活,打一套裙子的样板是十个钱,剪裁则相对简单,一套五个钱,缝纫一套衣裳五个钱。除了打版外,剪裁和缝纫也允许别人参与。 李惠宁一番话可以说让朱赢醍醐灌顶,她一直在计较布料成本,却忘了她的初衷是什么。如果她的盈利只能在成本的基础上来算,跟贩布的又有什么区别? 李惠宁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她的目标不是卖布,而是卖别人觉着好,但是别处买不着。 一个娃娃二两金子,三套衣裳才用了多少一点布?这样算起来,一匹布十几二十两的成本又算什么? 这才是娃娃,将来若是做到童装女装甚至男装,只要有市场,她可以卖得更贵。 就如她上辈子那个世界,一条裙子上万或者十几万,真正的面料成本才多少?人家卖的是什么?是牌子。那叫奢侈品。 她要在这个时代创建自己的服饰品牌,她要靠这一双只会画线条的手,画出自己的锦绣人生! 有了这层想法,接下来的时间朱赢就沉下心来一心一意设计面料。 如此过了两天,忽一日鸢尾匆匆进来,禀道:“公主,内卫又来搜查院子了。” 朱赢皱眉:“怎么回事?” 鸢尾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这次她们只搜下人房。” 朱赢搁下笔,整了下衣裙便走了出去。 第18章 世子归来 朱赢来到院中,见刘佰霖站在西花厅前看赏罚榜,而院中各处内卫门来来往往,鸡飞狗跳。 “刘统领。”朱赢忍着怒气。 刘佰霖回身,见是朱赢,便躬身行了一礼。 “刘统领,你这三天一查房五天一搜院的,我这崇善院到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人?值得你这般左一遍右一遍的来梳理?”纵是再能忍,朱赢此番也不想忍了,这还有完没完了?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刘佰霖微颔首,语气冷硬:“公主请息怒,此番是王爷下的令,辉先院和启贤院都搜过了,您这是最后一处。” “这是找人,还是找物?”朱赢问。 “是找一个物件。” 朱赢冷笑一声:“可着就我们三个院的主子眼皮子浅,奴才也没规矩,到处偷物件来着。” 刘佰霖依然是那个神态语气,道:“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恰在此时,一内卫飞奔而来,双手呈上一物,道:“刘大人,找到了。” 刘统领接过那只绞金丝镶翡翠牡丹华胜,抬眸看着朱赢,眼中不乏嘲讽之意,道:“公主,看起来,您这院里的奴才,是不太有规矩。”转过头就问:“人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