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人啊?除了她自带的那几个与尚嬷外(芳美芳满是王妃送的,不好仔细问),几乎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就连那两户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庄头,都有压榨佃户欺上瞒下的黑历史。 “这些人没法用,鸢尾,去把她们的身契拿来。”朱赢道。 鸢尾捧了装身契的盒子过来。 朱赢打开一看,问:“怎么就这么点?” 鸢尾道:“福阳公主送的人身契不在这儿。” 朱赢想了想,道:“莫不是在尚嬷嬷处?你去看看尚嬷睡了没?若是没睡,让她过来一趟。” 片刻之后。 “什么?你说福阳公主虽然把人送来了,但身契没有一起送来?”朱赢睁大眼睛。 尚嬷确认:“是的。” “也就是说,从律法上来讲,我并不是他们的主人,无权差使他们,也无法将他们发卖?”朱赢问。 尚嬷予以肯定。 朱赢绝倒。 “那,我可以把他们赶走吗?”朱赢试探地问。 “没有官凭路引,这些人连城都出不了。若是被抓,极大可能会被当做逃奴或者逃犯关起来,而一旦确认他们是您朱赢公主的陪嫁,官府会送他们回来的。”尚嬷道。 “天呐!”朱赢伸手捧住头,烦恼不已。 尚嬷道:“公主不必太过忧虑,这些人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契不在公主手中。” 朱赢顿了一下,眼睛倏尔一亮。 “便知道了,也无妨。一个人不听话就打,打得剩一口气,下次便听话了。一群人不听话,打死一个,旁人也就老实了。”尚嬷道。 “可我不是他们的主人啊。”朱赢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句话,旁人并不知道这点,福阳公主也不可能昭告天下。” “那福阳公主这么做,意义何在?”朱赢不解了。 尚嬷看了她一眼,道:“假若说你是个懦弱的,不会管人的,下不了狠手的,又不受公婆夫婿待见的。身边再有这样一群奴仆,并且他们知道自己的身契不在您手中。” “好吧。”朱赢有气无力,“旁的不说,饭还是要吃的,鸢尾,你去把采买和厨子叫过来。” 鸢尾出去后,朱赢问尚嬷:“尚嬷嬷,你可知外面物价怎样?比如说,米,菜,布这些日常生活中要用之物,一两银子能买多少?” 尚嬷道:“奴婢久居宫中,对这些柴米油盐的事,并不十分了解。” 朱赢想想也是,翻翻简历,那个被她取名大蓟的太监三十多岁,老婆孩子都有,半年前因为与邻居争执一时失手打死人命,为了避祸自卖己身进宫当太监的,他有生活经验,当是能知道这些。还有那两个庄头的老婆,也可以问问。还有月例的事,也得参考着琅琊王府丫鬟奴仆的月例,尽快定下来,这个么,问芳美芳满应当就可以了。 如此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朱赢心中终于有了个大概。这个朝代市面上流通的主要货币是铜钱,一串钱是100个铜钱,一吊钱是1000个铜钱,一千个铜钱可以换一两银子。20个钱能买一斗米,一斗米到底多少斤,他们都说不上来,但大蓟说,原先他在家时,他家有六口人,分别是他父亲,他,他妻子,大儿子十六岁,小儿子十三岁,还有个女儿十岁,一斗米也就够他们吃两天,这两天中还只有一顿能吃饭,其他五顿都得吃粥。于是朱赢推断,三个大人每顿都吃饭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