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去。 一路颠簸,轿子抬到城外燕山的山顶,有两人等在那里,赫然是时歌和薛秀兰。 轿夫看到二人,停住轿子。 右边的轿夫扯下头巾,是时文武最得力的属下,徐启山。平倭寇时,他对算无遗策的女诸葛时歌是相当佩服,因此时歌托他把蓝太礼“偷”出来,他二话不说,当即拍胸脯答应。 他快步上前,眉开眼笑道:“三小姐,嫂子,人抓来了。”他最崇拜时文武,时文武厌恶萧衍,于是他只当时歌仍是时家三小姐。 时歌道谢:“辛苦徐副将,我在山腰凉亭备了薄酒,还烦请你们在那儿等我和嫂子。” 徐启山知道,时歌是要支开他们,反正他下的迷药足以让一头牛昏睡两天两夜,蓝太礼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绝不会苏醒。 他爽快应是,带着另外三个士兵,说说笑笑下山了。 待他们离开,薛秀兰才问时歌:“小歌,这人谁啊?” 时歌掀开轿帘,蓝太礼睡得死沉死沉的,鼾声如雷,她打开麻袋,直接从蓝太礼头上套下去,然后一把把他扯出来,扔到地上。 她蹲下捆麻袋,回薛秀兰:“蓝太礼。” “蓝太礼?”薛秀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想了半晌又没什么印象,片刻,她眨眨眼,“他得罪你了么?” “嗯。”时歌点头。 薛秀兰蹲下,帮时歌打死结:“好,他得罪你,就是得罪我,我来!系死结,我可在行了。” 时歌松手,一切都交给薛秀兰。 她今夜带薛秀兰来,就是要她亲自动手报仇。薛秀兰宝贝到心尖的时世泽,是被蓝太礼塞进麻袋,从屋顶一遍又一遍扔下,活生生摔死在她面前。 蓝太礼,实在该死! “捆好了,接下来如何做……抽他?”薛秀兰抬头,时歌就递过来一根泛着银光的细长鞭子。 “嗯。”时歌认真道,“抽到你不想抽为止,然后再把他推下山。” “推下山?”薛秀兰嘴巴张大,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上阵杀敌没问题,可杀人不行。小歌,他得罪咱们,咱们好好教训他一顿便是,不至于杀了他。” “他不是人。”时歌莞尔,“嫂子你放心,出事我来扛。” 她毫不担心蓝家来找事。 如今的蓝家可不是原书的蓝家,那时的蓝家有萧衍护着,有平倭寇的无上威风。现在,不过跳梁小丑。 “我、我还是下不来重手。”薛秀兰为难,她知时歌跋扈,也愿意宠着她跋扈,然而杀人不是小事,为一时得罪,任性杀人,更不可取。 “大嫂,你知道么?蓝太礼前些日子为一个花魁争风吃醋,生生打死一个少年。”时歌顿了顿,“其实也不止少年,他之前因为嫉妒一个比他优秀的男子,将男子年仅几岁的稚童塞进麻袋,当着稚童父母的面从屋顶一次又一次摔下,直至摔成肉泥,活活摔死了。” 说完,她认真看着薛秀兰:“大嫂,你说这样的蓝太礼还算人么?” 摔死几岁的孩子? 薛秀兰冷不丁想到时世泽,若是有人敢伤害她的孩子,将时世泽从屋顶扔下来,哪怕拼命,她也要一口一口撕扯下那人的血肉! 她眼神一冷,扬手一鞭子,重重抽到蓝太礼身上:“畜生!” 捆紧的麻袋动了动,蓝太礼在睡梦中闷哼一声:“嘶!” 不够,不够! 薛秀兰眼前不断闪过时世泽从屋顶摔下来的画面,他小小的,温温的身体塞在麻袋里,她看不清,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源源不断的血从里面渗透出来,染红了麻袋,也染红了薛秀兰m.zzwTwx.COm